谢春风没能保住那条来历不明的帕子。
遗光脸色阴郁得厉害,微凉的指节在她伤患处轻轻摩挲着,指尖甚至有些发颤。
他将谢春风牢牢的放落在地,执起她的手腕落下一个无关于风花雪月的吻,神明的眷恋远比这世间最好的药物还要来得更温柔。
占有欲作祟之下,带着凉薄气息的唇从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离开,而她身上那一丁点沾染上的别人的气息,也在他直起身时变消散而尽。
走廊漆黑,谢春风站在落地窗前歪头仰着脸望他,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格外澄澈,像是不谙世事的兔儿幼崽在打量闯入林间的旅人一般。
遗光揉揉她的发顶,低低喟叹一声。
有时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才能消磨心间的痒意。
她还没来得及把眼镜还给他,大厅的方向就传来了落地摆钟震响,第二夜的游戏随着第一滴坠地而四溅开来的暴雨拉开帷幕,等待着新的筹码。
——
还是那灯光昏暗的长桌,还是那几只瘦骨嶙峋怪叫的乌鸦,老管家笑眯眯的站在二楼处俯瞰着一楼所有的客人,笑意似乎比昨夜还要僵硬诡异。
“看来客人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已经拥有充沛的精力来面对新的游戏。身为德古拉古堡的主人,先生嫌弃心思恶劣肮脏之人,所以今夜的游戏主题为:镜。
在镜子里,能照见的除了光亮,还有掩藏其下不为人知的黑暗本身……唯有经历过考验之人,才有资格拿到筹码。”
老管家话音一落,桌前众人便神色各异,开始有些不自在。
昨天缺席的医生已经到场,与抖如秋风落叶的主妇相互扶持。
之前蛮横霸道的张横此刻畏畏缩缩在椅子里,时不时的瞥向角落里面无表情的纳兰喻,这幅滑稽模样倒是让lucky觉得十分好笑。
lucky不知从哪摸了支女士香烟出来,没火机点火,她便只能夹在指尖过个干瘾:“啧啧,恐怕某些人在镜子里照出来的模样是黑漆漆的肿瘤呢。”
张横还没搭话,卷毛就先不乐意了:“说这话的时候看我干嘛,我又没有对你们怎么样。”
lucky嗤笑:“笑死,阴阳人。”
“你!”
两个人还没掐起来,就被几个木偶仆人从一楼猛烈打开的门所吸引,从外面往里看只是一片透不过光的漆黑,似乎没什么异常,但这就是前往第二个游戏的门?
按照昨天轮盘的顺序,八名玩家依次每个隔十分钟便可进去一个,直到所有人都进了那间屋子,游戏才会开始。
老管家在上面盯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lucky只能瞪一眼卷毛跟张横,又倏然朝着谢春风热情洋溢的招了招手:“一会儿要是害怕就来找姐姐我嗷!”
谢春风刚打算回话,遗光便不着痕迹的遮挡住了她眼前的视线。
“诶?”
她左摇右晃的也没能看清前面的情况,反而被遗光弯腰捧住了脸。他直直站在她面前,将她阻隔于自己与墙之间。
“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