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风无奈抚额,索性也不再搭理那些所谓的队友,专心开始在大殿内寻找任何可疑的线索以及那把妖剑的秘密。
有阴风乍起,如同尘浪一般从青石地面翻滚而来,卷起地上枯枝落叶以及碎裂开来的白骨咯吱咯吱作响,大殿里没有点灯,仍是伸手不见五指,唯独神龛里亮了一点红烛光。
那把妖剑以及附着在其上的符箓被烛光映得愈发凄厉,宛若鲜血浸泡般在发霉潮湿的空气里散发着铁锈的血腥味。
门帘在风中招展,浮动尘埃,夏歌捂住鼻子小心翼翼的搭着谢春风的肩:“春风春风,咱们的任务不是守着就行吗?”
谢春风一怔:“不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要的,你完全可以不用掺合进来。”
“春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不管你想做什么,咱俩是朋友,我当然得帮帮你!”夏歌如是撞了撞谢春风的肩膀,与她一起靠近那把沉夜里灼灼散发暗红光泽的剑。
只是两人刚走到案台附近,剑上的符箓纸就开始隐隐不安躁动,金色的符文不断闪烁着微光,仿佛正有什么东西企图冲破禁锢。
“小心,退后。”
谢春风拦下身后跟上来的夏歌,正欲先将她骗出去,从黑漆漆的桌案红布底下就陡然伸出一只干枯焦瘦的手。
那手通体漆黑,骨头亦泛着不详的黑光,骨缝中能隐约窥见残留的几分模糊血肉,就像是被溶解了一般往下搭拉着恶心粘稠的液体。
那些液体一沾上谢春风的裙摆便开始挥发强腐蚀性,瞬间连布料灼烧好大一片,若不是夏歌眼疾手快从腰间抽出长剑把那只手从手腕处齐根砍断,恐怕它便要摸到谢春风腿上了。
“春风,咱们要不还是去喊你师哥帮忙吧,这这这,这啥呀?”
夏歌如此说着,谢春风却觉得奇怪。按道理师哥应该已经跟进来了,另外两个队友可有可无,可为什么师哥到现在还没出现,难不成是被什么牵绊住了?
来不及细想,正如上次一般,殿门猛地被阴风合拢锁死,那只断手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握紧拳头发出不适的咯吱声,手臂以及整只手的主人正缓缓从案台底下往外爬。
借着朦胧月光一看,谢春风跟夏歌同时诧异出声:“言苏剑君?!”
眼前的怪物哪里还能被称得上是剑君,以往端庄的蓝裙已经被腐蚀成破烂的脏步,结着大量的痂皮以及血块,她浑身的肉都快碎了个干净,走一步便往下滴沥一些。
干瘪的头颅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肉,只剩一层老皮贴着颅骨,勉强维持着眼珠的转动。
“剑…我的剑……”
怪物以干哑刺耳的嗓粗吼着,四肢着地往前匍匐攀爬,眼底尽是对于力量的渴望。
想到重新回到夏繁手里的玉坠,再想到上次被自己一剑挑飞之后面露不甘与怨毒的言苏剑君,谢春风隐约觉得这老妖婆应当是被她那好徒儿骗进来的。
借口大抵是“能变强”之类的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