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已经酸麻,她只能借着南乔和冬香的力才能勉强的站起来,腿软如泥,刚站起身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冬香眼眶红的一塌糊涂,忙给她披上厚厚的狐裘驱寒。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着彻骨的寒凉。
白大娘见她的身形出来忙拉着儿子跟了上去,她一定要给小姐赔罪,给大爷赔罪,否则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白大娘,白大人,好久不见!”月轻玉止步,转过身对着二人打招呼。
白大娘已经是热泪满盈,没想到大小姐还愿见她们,她不顾没膝的大雪声音发颤道:“大小姐,我没能教养出一个知恩图报的儿子,我愧对大爷,愧对您,愧对侯府啊!”
她相信白大娘这一拜是真心实意,那些在一起同住的时光足以让她相信白大娘的为人,一片赤诚。
她缓步,白左瞧她比上一次宫中相见更瘦了,他实难想象她是如何拖着这副身子去的瓮城,又如何从那血海一般的战场上活了下来。
“白大娘,起来吧!”她将白大娘扶了起来。
“大小姐!”白大娘激动地洒着眼泪。
月轻玉目光看向白左又看了一眼白大娘,对着白左福身行礼,吓得二人一惊,“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可当不起!”
“当初以王庆中为首意图借我父亲未按旨出兵一事以抗旨之罪致我父亲于死地,白大人救我父亲一命,此恩此德轻玉铭记于心。”
“救..救大爷?”冬香都没有听明白,白大娘也懵然的看向白左。
“白大人身处监察御史有上谏之责,白大人直言要按照律法杀了我父亲可以当初的战事陛下断不会下旨,只能事后追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抗旨是事实,所以...
白大人的仗义执言让陛下骑虎难下,所以只能降职处罚了我父亲。”
“所以,是白公子间接救了大爷?”冬香反映过来。
白大娘也反映了过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自家儿子:“左儿,是真的么?你没有害大爷?”
白左对着月轻玉一拜:“小姐聪慧,我白家身受小姐大恩此生没齿难忘,白左初入仕途只能在夹缝中生存,即使是羸弱之光也会护住这份情谊,这份恩德。”
“娘错怪你了!”白大娘悔恨极了,当初她气急动了家法,这孩子为何不同她说实话呢?
“官场凶险,卓喜安、王庆中乃是端王一党与定国公府是政敌亦是死敌,因降职一事我定国公府与白大人势如水火,大局未定之前白大人还是要自保为上。”
白左眼眶盈出泪意,瞧着她目光变得冰冷锐利。
月轻玉示意冬香等人退后几步,白大娘也识趣的给二人说话的空间。
她压低了声音恳求着:“白大人,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轻玉有一事相求。”
白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冬香,垂下眸子道:“冬香姑娘对白某有恩,若..小姐不测,白某会待她如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必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声音不大,冬香虽听得不真切但也听出了大概,小姐是想给她托付终身,她当初便入不了他的眼,现下...她更是高攀不起。
小姐这般说是不是代表着...冬香霎时就红了眼眶。
月轻玉知道这种事不能强求,若是她真的逼迫白左娶了冬香,两个人都不会安乐,对于冬香而言,她更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心怜她爱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