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玉侧头吩咐守城军,若是陛下受伤床弩手、弓箭手都给她往死里射!
“是!”将士们应声。
剑呼啸而来,干净利落的刺在护甲的间隙中,运气一挑,戎狄王胸前再无一寸护甲。
肩头涌出一抹殷红,戎狄王调转马头,眼底的杀意喷薄而出。
戎狄王的额头青筋爆起,转头一刀劈向夜逸风,杀意十足。
夜逸风单手用长剑挡住,鬓角有风呼啸飞过,挑开侧身,那刀锋一转,弯刀换手向上勾去,直向腋下。
月轻玉头皮跟着一紧,这一刀下去定会砍掉夜逸风一条手臂的!
放箭两个字滚动在齿边。
铮--
戎狄王运力于腕,手上的力度骤然尽失,自己尚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子一斜,径直的栽了下去。
戎狄王错愕的看着断裂的弯刀,瞬间傻在原地。
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这一剑东武的小皇帝不会放过他的!
“你...不杀我?”戎狄王心脏险些要从心口跳出来,脊背全都是冷汗。
“今日一战,戎狄退兵百里,朕留下淳于朝信的头颅当做戎狄的赔礼。”
不得全尸对戎狄人是极大的耻辱,长剑抵喉,今日落败,戎狄王不得不低头。
长随牵马上前,将自家的王扶上马,戎狄王不服气的看了一眼夜逸风腰间的长剑,挥喝着大军退回永平道外。
“胜!胜!胜!”
夜逸风转头,城楼上早不见那袭红衣,戎狄王在两军阵前答应退军一时三刻不会自打脸面,便勒马回城。
戎狄王咬牙切齿,还没从战败的震惊中缓过来,输赢他能接受,他那把弯刀是历代戎狄王传世之物,玄铁所铸怎么可能会被剑斩断?
“今日若没有那把剑,本王定能将东武小皇帝斩落马下。”戎狄王脸皮抖动着说道。
长随道:“以武力王绝对在东武小皇帝之上,只是他手上那把兵器不容小觑,生铁没有这般的威力,削铁如泥的宝物,倒没听说是出自哪位铸剑大师的手笔。”
若是知道,这样好的东西定然要落在他们戎狄手中。
城门一开,一骑白马率先迎了上来,夹道是欢呼雀跃的将士和百姓。
马蹄落地,月轻玉还来不及开口手臂就被夜逸风抓住,将她整个人拽到了他的马背上。
傅孟节不忍直视,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南木在一旁高兴道:“陛下和我们娘娘多恩爱啊!”
“这这这...”傅孟节急的哎呀呼叫,最后憋出四个字:“成何体统?!”
“我们娘娘就是体统,谁敢说一个不是!”南乔道。
傅孟节:“....”
行吧,都惯着吧!
夜逸风洒酒祭奠了牺牲的薛家军,夜里永平府大贺得胜。
军歌嘹亮伴随着酒香灌入甜美的睡梦中,雕廊画栋的朱漆长廊,被黄澄澄的彩绘花灯映的幽静又温馨,偶有积雨从高翘檐角滴答入水,清响空灵。
夺下北狄后,这是夜逸风最开心的一日。
又是十五月圆,江山、太平、美酒、美人,廊外月圆星空,篝火照人,一派岁月静好。
空中不时有家眷放出几盏祈福灯,为着牺牲的家人也为着平安归来的家人,宁静闲适的如同一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