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霍老夫人试图爬上前去,解释着:“草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叛国啊,草民只是想...”
只是想...背后的原因霍老夫人不敢说,月轻玉替她说了个干净。
“你只是想让我死在戎狄人的刀下,或者即便是不死两手空空的去朔山、回朔州丢失军资这一罪名扣下来,我也是死罪难逃。连带着齐元也难辞其咎,或许你还可以趁机让杨庆海谏言,挑一个合适的顶了齐元的位子!”月轻玉从袖中掏出暗卫自霍家搜出来的家书。
信中杨庆海清清楚楚的写着要捏着此事参奏齐元的疏忽渎职之罪,借着春闱他会举荐自己门下的学生来朔州,届时朔州便可尽握在他和霍家的手中。
一只手捋着皇帝的毛儿,毕恭毕敬。
一只手压在百姓脑袋上,张牙舞爪。
夜逸风恨不得当场活剐了霍家人,这样的人和事在各城各县不知还有多少。
“齐元奉命征集药材,霍家作为朔州药商之首国难之际非挺身而出,反而贪利忘义此乃罪一也,即刻查封霍家所有药材生意。”
“为一己私怨勾结戎狄叛国,意图置皇后和将士的于死地,大逆不道,此乃罪二也,叛国者依律诛灭九族。”
“霍文氏、楼金才杀人谋命,依律当斩。”
“霍少成,欺田霸地,强抢民女,教唆杀人,依律当斩。”
.....
霍家之罪,罄竹难书,条条当死,听堂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夜深人静,心里烦躁,难眠。
夜逸风不敢来回翻身,怕吵醒了月轻玉和孩子。
傅大夫说现在不是打胎的时候,需得再等等。
霍家人固然可恨,可也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无用,眼手不能及的,让官绅恶霸祸害百姓。
齐元一片忠诚,可民不报,官怎究?
说到底,还是百姓底子里没有骨气,对朝廷没有信心,风气不正。
再想想陈生那样的人,苦了一辈子,落得那样的下场。
齐元不忍以叛国之罪追责陈王氏,派人好生安置了她,丧子之痛她又该如何能解?
丧子....
夜逸风侧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月轻玉,越想越抓心挠肺的疼,犹如跗骨之蛆,彻夜难眠。
翌日,差役告诉齐元陈王氏自杀了。
没了儿子,陈王氏也就没了活下去的念头,更何况陛下虽没有降罪,可那封信到底是陈生送出去的,陛下有陛下的恩宽,陈家有陈家的尊严。
陈王氏的死浸润了齐元的眼眶,命差役挑个风水好地好生将陈家母子安葬了。
这辈子求而不得的,总是寄托在来世。
可,谁知道有没有来世呢?
齐元,打起精神,霍家倒台,药商们纷纷跳出来,他趁势整顿城中风气,这几日倒也是忙碌的很。
李少博、池兆虎奉命留在北狄统领朔州军,夜逸风嘱咐二人防范着戎狄王卷土重来,顾时育则率军护送皇帝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