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逸风在太原城逗留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处理了几家宗族恶霸,贬黜了几个好逸恶劳的闲官,日日听到百姓拍手称快之声。
这几日闲来无事,倒不见要动身的迹象,说是两人微服私访实际上夜逸风却是让人看着她待在府里,城中的热闹跟月轻玉根本就不搭边。
在太原府住着的这段日子里,没有娱乐活动,着实无趣。
平安脉一日两次,傅孟节一日不落的过来,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下去喝的月轻玉脑袋都发昏。
月轻玉那头儿睡了,灶上丝毫没有闲下来,一碗党参阿胶鸡最是滋补了。
小灶中通烧的木柴接连发出爆裂的声音,似年下的爆竹道喜。
“夫人最近总是恹恹的,吃了药也不见好,也不知是不是去朔州时累着了?”南乔添了一把木柴道。
绿筠往砂锅里撒上一把红枣枸杞,想着月轻玉的脸色这几日并不好,听南乔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
“傅大夫怎么说?”绿筠问。
啪--
南乔将木柴一掰两半,夹着火气:“还能野模说?不是喝药就是喝汤,人都浮肿了!”
她都觉着月轻玉这段时间都浮肿了,气色反而越来越差了,南乔怀疑是不是喝水喝的有点多了?
绿筠的眉头紧蹙着,刚想开口问什么,鸡汤溢出来险些扑了炉子,忙拿布掀了盖子,瞧着火候到了,趁热端了一碗进去。
软榻上月轻玉睡的极不安稳,额头涔着一层密汗,呼吸似也不畅。
绿筠进来唤了两声不见回应,往榻上一探,吓得她脸色发白又唤了几声月轻玉才睁开朦胧的睡眼,像忍着极大的不适似的。
“娘娘,你怎么了?”绿筠急的眼眶发红,探了一把月轻玉的脉象,心中不定,“我去叫傅大夫!”
“不许去!”月轻玉惨白着脸拉住绿筠的衣角,急声呵斥道。
若是往常,这个时候傅孟节该不请自到了,不知为何今日却晚了。
南木急跑进来,双目猩红似是哭过般,急道:“娘娘,不好了,陛下遇刺了!”
“什么?”月轻玉惊呼出声。
起身时,月轻玉只觉腹中一阵绞痛,疼到她脑子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声,周遭人影和声音逐渐失去原本的模样,自我意识险些在那一瞬被拉入黑暗之中,人也直愣愣的向后倒去。
“娘娘!”绿筠尖声高喊,眼疾手快的抱住她,才护住她的头没有撞到床棱上。
月轻玉死死的咬着牙忍住腹中的不适,瞳仁颤抖着,重重的呼出两口气眼前的人影才清晰些。
“陛下现在在哪?”
“在雎春院,傅大夫他们都在...”
不等南木把话说完,月轻玉便披了外衣直奔东院。
夜逸风每次受伤严重都会命人封锁消息,这次连上房都不回定然不是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