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月轻玉脑中不断的盘旋,险些击溃她的理智,她要亲自审问戎狄的刺客这箭是哪里来的?
当初得知轻千寻找到新的铸剑工艺,所产兵器比寻常铁器更加坚不可摧时有多欣喜,当下便有多惊颤。
她甚至自私的希望,戎狄许也意外找到了这个法子。
若是戎狄人敢对大哥一家动手,她月轻玉定会让戎狄人尝尝断手之痛,灭了戎狄一国,泄愤!
“这箭是不是...滨右的箭?是不是同大哥送你的那把剑...同出自滨右?”月轻玉强压着心头的狂跳,目光灼灼的问着夜逸风。
“从工艺上看与滨右的手艺如出一辙,我已派顾时育亲赴滨右查证此事,当下滨右音信全无,事情许不是你想的那般糟糕。”
话中勉强,都难以说服自己更别说别人。
月轻玉心中吃劲儿,此刻恨不得插翅飞到滨右去,可夜逸风遇刺太原也不安定,一时分身乏术。
从夺得铁矿到制作再到太原行刺,这中间最少需要近月的准备,大哥一家若无事定然不会隐瞒不报,而滨右没有消息传回....她怕,戎狄人将消息瞒的滴水不漏可见滨右定是一场血灾,那大哥一家...
恨满心头,眼眶子又忍不住红了,忙偏过头去用帕子沾了沾眼泪。
当下却也只能寄希望于快些得到滨右的消息。
待夜逸风睡下,月轻玉面色肃穆的走到书桌前执笔写信,封好后吩咐着守门的南乔和南木:“南乔南木,你们带上几个信得过的人即刻前往滨右,务必要找到大哥一家!”
“是!”南乔南木抱拳领命。
月轻玉紧紧的握住南乔的手腕,眼窝通红:“若是...大哥..被俘或者..不在了,你拿着这封信找白左,他知道怎么办!”
南乔和南木抬眸看了一眼月轻玉,自知她心中忍着极大的悲痛,郑重颔首:“南乔/南木领命!”
绿筠端了药从小厨房出来廊下便瞧见月轻玉倚着门窗,惨白着一张脸神情有些恍惚。
“娘娘?你是不是不舒服?”绿筠扶着她进屋,眉目间挂满了忧心。
“身上有些乏了...”月轻玉撑着额头,目光略过桌上的汤药。
绿筠:“陛下身体这个样子又要亲征,怎能不让人担心...”
月轻玉喝药的动作一顿,想起傅孟节咽回去的那半句话,原来是想说这个。
绿筠没注意到她的神情,从食盒中拿出酸梅自顾的劝慰着:“娘娘听奴婢一句劝,这次不论战事如何娘娘务必还是回京的好,一来京中总要有人主持大局,二来...娘娘的身体不比以前,还是要调养着好!”
药苦的难受,月轻玉随手捡了一个酸梅放在嘴里,口中才好些。
瞧月轻玉一直没有接话,绿筠缓缓的跪了下来,眼眶酸胀的难受:“娘娘,奴婢从来没有求过娘娘什么,奴婢知道娘娘担心大公子和少夫人、小姐,可...此战娘娘去不得啊!”
“娘娘,您知不知道....”
绿筠死死的咬着嘴唇,心中自有万般难言之隐。
若是月轻玉知晓自己的身孕,为了自身和腹中孩子的安全,绿筠有把握劝说月轻玉回京养胎。
可...傅大夫说,月轻玉这胎怀的不是时候,母体孱弱强行保胎儿长大,一朝生产也是会要了月轻玉的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