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指了指花园里的花,故作出一脸迷茫的样子。
“你喜欢花儿啊?”崔青山笑着随手摘了一朵递于她的手中,又道:“这夜里能看出什么?你若喜欢白日里可以大大方方的过来,不必晚上偷偷摸摸的。”
南乔抿了抿唇,再与这厮待下去都不知他会说出什么冷笑话,南乔垂眸微微朝着崔青山欠身腿脚利索的走远。
崔青山笑着低语:“还不好意思了....”
南乔:“......”
大哥,你眼睛是瞎了么?这是不好意思么?
月轻玉一夜梦中尽是前尘往事,眼睛都是肿的,晨时还在呓语唤着绿筠和轻千寻等人的名字。
月少堂焦急的在房中踱步,夜逸风坐在床榻旁,抬手摸了摸月轻玉发烫的赤面,焦急扭头询问傅孟节:“昨夜已经退烧了怎么今日又反复起来了?”
“陛下...”傅孟节上前一礼,“娘娘脉沉尺弱细滑,又染了风寒,微臣已用银针封脉可娘娘依然高热,怕是有...”
夜逸风心上一沉,沉声道:“有什么?”
“有滑胎的迹象...”傅孟节小心翼翼道。
“傅大夫!”月少堂一把拉住傅孟节的胳膊,双目通红,“这是皇后的第一个孩子...”
恐怕也是最后一个了,月少堂几欲恨死自己生养了一个蛇蝎般的女儿,若没有月如婷狠下毒手月轻玉不会是这个样子。
每每想到因自己的过失而让女儿承受的苦难,月少堂痛如剜心的难过。
“傅大夫,若是...真有什么万一,一定要保皇后,保皇后啊!”月少堂将傅孟节拉到一旁小声的嘱咐道。
“爹..逸风...”月轻玉囫囵的叫着他们的名字,眼皮滚动。
“在呢,爹在呢!”月少堂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直冲到床前。
“轻玉,我在,我一直在!”
夜逸风紧张的低吻着她的手,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月轻玉一手抚上已经隆起的小腹,模糊的意识中无力的说着:“保..孩子...”
纱帐一层一层的垂下,层层叠叠的尽头笼着久散不去的哀伤。
夜逸风心有不忍的抚着她憔悴的脸庞,声音已哑,道:“我知道你想保住这个孩子,可...什么都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月轻玉努力的睁开眼皮,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又再度被泪水打湿,“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被人关在冷房里灌下一壶堕胎的红花,丧子之痛灼骨噬心...逸风,不要让我再经历一次,这是咱们的孩子哪怕是拼尽性命我也要将他带到这个世上来。”
夜逸风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仰头忍了许久才将眼泪逼了回去,语气克制到平稳才垂眸扣住月轻玉颤抖的肩甲看着她的眼睛:“缘分天定非人力可改,不论如何我第一都要保你的平安。”
“玉儿,爹只你一个女儿了...”月少堂锥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