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燕然俊美的脸容,划过凄冷之色:“成王败寇而已,生死又有何惧?”
高位之人,权利之争,不过在于成王败寇罢了,一步棋差,满盘皆输,死得其所。
“你当真是嫉妒公主,嫉妒到没有丝毫理智了。”小卉子捧着脸,看着燕然:“公主丝毫没有要与你争斗的意思,为何你们都要杀公主?公主是女子,又不会夺皇位……”
“你怎知不会?”燕然道:“父皇如今正是健壮,如此宠爱她,她自来谋略过人,当得储君一位。”
正是因为她有能,有机会,才是人人得而诛之。哪怕她再荒唐,再荒淫,又如何?父皇不还是一样,疼宠至极吗?
“你们这些人呢,真是想得太多,自己给自己增加烦恼。”小卉子叹了口气:“不过,我们公主倒是很是大度,只说给你点教训,却没有……”
她话还未说完,四下忽而风起云涌,淅淅沥沥的大雨,骤然而下。
小卉子错愕道:“怎么下雨了?”
话音方落下,她便眉头一蹙,眼中有暗芒划过:“又来!”
又来?
燕然心中了然,看来是又有刺客了。
“燕蒹葭倒是好谋算,势必是要取走我的性命了……”
“胡说什么?”小卉子回头,瞪了眼燕然:“公主可是要我保护你的!”
一声落下,四下黑衣密密麻麻而来,雨声,剑声,融为一体。
燕然的手下,很快便被斩杀殆尽。
雷声轰隆隆而来,黑衣人长剑刺来,燕然躲闪而过。随即将其屠戮。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身后之人一剑刺穿肩胛骨。
血色蔓延,又是一个恍惚,他腹部吃痛,再度被刺了一剑。
倒下的那一刻,他恍惚间看见小卉子如闪电一般,大开杀戒。
那一刻,他缓缓闭上眸子,眼中浮现起母亲的脸容。
仿佛是年少的时候,他极尽讨好,可母亲却未曾给他一个笑脸,转而将他推开,憎恶的眼神,让他四肢皆是冰凉。
他说小卉子可悲,可他呢?他难道不可悲吗?
这世上,谁又是真正爱他的呢?
雨声,渐渐淹没他的思绪,他陷入黑暗之中,整个人没了生机。
……
……
建康城中,一切回归平静。
第三日,楚青临收到一封信函,信函没有署名,却是一个神秘人,提及他要寻找的唤为方天镜的古镜。
心下微微一动,楚青临便随之赴约,朝着信函中约定的朝天楼而去。
朝天楼是建康城中,寻常百姓会去的酒楼,且这酒楼还有包厢,也是一些人寻花问柳的地方。
只是同青楼不一样,朝天楼市井且庸俗,富家子弟亦或者一些贵胄子弟,都不会踏入半步。
但这些,于楚青临来说,并没有什么。他要寻的是方天镜,便很快踏入包厢之内。
店小二似乎认得他是谁,唯唯诺诺,倒是没敢说什么。
只是,楚青临入内之后,才发现,已然有人落座其中,似乎是等了他良久。
“你是何人?”楚青临问道。
冷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屋内坐着的,似乎是个少女,只是那少女脸上覆着轻纱,隐约间并瞧不见那女子的脸容。
“楚将军……认不得我吗?”女子微微一动,随即垂下眸子:“也是,如今我这般……楚将军自是认不得我。”
女子自怨自艾的模样,并没有让楚青临的态度有丝毫转变。他语气依旧矜贵冷漠,道:“方天镜,你有?”
女子终于按奈不住,柔弱道:“楚将军,我是六公主,燕灵曼。”
“六公主?”楚青临蹙眉,俊美的容色,划过一抹讶然。
“听闻六公主不日将要大婚,”楚青临道:“似乎不便与本将军私底下见面。只是,六公主既是以方天镜邀约,想必是知晓此物。”
“楚将军,我有方天镜。也可以赠与你。”燕灵曼泫然欲泣,道:“只是,楚将军可否允诺我一件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