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泉溪的想法很清楚，对自己也有足够的认知，“我的存在，最大价值就是可以从小鹿那里要到这部分用来感染别人的汁液。”

除了小鹿主动给蔡老的那小小的一部分，后面实验用的汁液，都是江泉溪过去和小鹿要的，因此江泉溪才清楚这个实验项目的全部过程，没有江泉溪，小鹿不会把这么大量的汁液给别人。

因为制作这些汁液，对小鹿来说也并不轻松，上次给出那些汁液后，小鹿整个仙人掌亏虚了两天多，才在研究所提供出来的大量营养液、营养土壤中弥补回来。

“有人看中了小鹿汁液带给普通人和天演者的进化能力。”方简也觉得头疼起来，这件事一看就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只要用量不超过最高限度，小鹿汁液对天演者的影响几乎没有，却能够大量提高天演者的进化机会。”江泉溪说，“蔡老也没有完全放弃这个实验，只不过取消了普通人的那一部分，在尝试有没有办法化解小鹿的控制。”

“天演者不足为虑。”方简摇头，他思考的并不是这方面。

虽然目前天演者看似占了大部分，实际上数量最多的还是那些普通人。

怕的就是那些想着独立的各种组织，对普通人起了念头，想依靠小鹿的汁液大量转化普通人成为天演者、能力者，来扩大自身的势力范围。

到了那时候，能控制那些转化出来的人的小鹿和江泉溪，都会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会想尽办法来除掉江泉溪和小鹿，让自己能真正控制住那些转化来的人。

当然也可能像苍龙帮这样，试图拉拢江泉溪，成为自己组织的一员。

但拉拢失败，一样会朝江泉溪下手，甚至下手会更加的凶狠毒辣。

“也有可能他们并不清楚实验的具体，只看到了好处。”江泉溪对研究所的信息封锁还是有些信心的。

“或许。”方简没继续说下去，他知道的明显比江泉溪更多，如果这件事牵扯到了上面，就远远不会有江泉溪说的这么简单。

“嗯……”江泉溪起身，将桌上的饭菜收拾了一下，正要端出去收拾，方简伸手拦住了她。

“我来吧，你好好休息。”

不给江泉溪拒绝的机会，方简从江泉溪手中接过盘子，走出了房间。

江泉溪没有和方简拉扯，等人出去了屋子才抻了抻腰，再走回到窗边，不知道想着什么，顺着窗子往外看去，倒是瞧见了一个正在靠近的熟悉身影。

沈烁。

随着沈烁的身影逐渐靠近，江泉溪挑了挑眉，她还记得沈烁的能力是时刻开启的范围型领域，此时两个人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过几米，应该正在沈烁的能力范围内才对，沈烁却仿佛对她的存在毫无察觉。

“学姐。”沈烁突然间抬头，迎着熟悉的目光，抬起手笑着随意的挥了挥。

也不是毫无察觉，起码，沈烁对别人的目光还是很敏感的，能力者的通病了。

四次进化。

江泉溪心里有了眉目，大概猜到了沈烁现在这种格外轻松的状态原因出自哪里了。

所有的能力者在第四次进化的时候，能力都会发生一种质的改变，目前还没有出现例外，也可能是现在为止的四次进化能力者数量太少，不足以出现特例。

沈烁在第四次进化中获得的改变，应该就是可以开启关闭自己的领域了，或者类似，不然沈烁不会察觉不到本应该在他领域范围内的江泉溪，而是依靠对目光的敏感才有所察觉。

江泉溪换好衣服走下楼梯，她的房间在二楼，南丰城大多都是这种二层三层的乡村小土楼，方简正巧也从厨房里走出来，碗筷已经刷洗好了，拿着手巾在擦手。

沈烁迈步走进屋子，看见方简并不意外，其实整个向光小队都住在这一栋房子里，江泉溪作为唯一的女性，有自己睡一间房的特权，其他人都两人一屋的。

现在除了方简之外的三个人，分别在看守白砚和统计南丰城里的人数，方简是因为刚刚在和领导汇报任务情况，才会出现在屋里，察觉江泉溪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把锅里温着的饭菜给她端了上去。

能力者对于食物的要求是极为重要的，他们除了自身身体所需要，还需要很大一部分食物转换成能量来维持能力。

根据领导那边的指示，向光小队还需要再南丰城逗留三四天，负责来交接粮食的后勤小队已经在路上了，大概三天时间会到达，之所以速度这么快，是因为这个交接的后勤小队，是从另一个任务地直接过来的，而不是从天子京那边走，这就节省了很多时间。

方简没有插入两个人之间叙旧的打算，和江泉溪打了声照顾，就去了看管白砚的那里，他有些消息需要和白砚进行确认。

“唔……再次看见学姐，我竟然有些感动。”沈烁摸着自己的胸口，语气感慨，眼镜换成了另一种款式，显得他成熟了许多，不再那么学生气了。

江泉溪对沈烁这段时间的经历不大熟悉，不过前后也知道个大概，多少可以体会到沈烁现在的感觉。

“你不忙吗？”江泉溪挑眉，往沙发处走去，明明身为青龙帮的二把手，竟然这么悠闲的出现在这里。

“交接需要用到的各种资料我在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沈烁的语气多少有些幽怨，谁能想到，到现在旧燕都仍然没有反应，来的是天子京的人。

“辛苦了。”江泉溪倒了一杯水递给沈烁，“坐。”

沈烁坐在沙发上，贪婪的伸了下腰肢，用一种怀念的目光扫视着房间周围的各种物品。

“可以自己控制领域的开启了？”虽然是疑问句，江泉溪的语气却是陈述。

“嗯。”沈烁闭上眼睛，满足的喟叹出声，虽然大脑依旧会接收层出不穷的消息，却不再是范围性的强制性接收，而是以他的意识为主体，选择性接收。

不是主观意识上想要了解的内容，都会在后台被接收。

而领域，说是自由控制开启关闭，并不准确，只能说是也挂在了后台，实际上还是一直开启着的，沈烁能够选择是不是使用领域内的功能而已。

江泉溪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趣，也知道一个人的能力具体是秘密，很快换了话题，“接下来的打算呢？”

“还没想好。”沈烁眯眼笑着，微微侧头，“学姐你有没有什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