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泉溪放出来了这个怪物，柳康华暗骂一声不好，如果是别的融合怪物，他可以轻松用精神能量控制它们来救自己，可这个怪物不行，因为它是由几百个人组成的，融合在一起之后，也是几百个意识混杂，根本达不成统一，除了喊疼，连动都不知道动一下，因为每个意识其实都只能感知到属于的自己原本躯体位置，除非几百个意识高度统一。

和那些由几个变异动物融合在一起融合体不一样，它们的意识是经过厮杀之后，最终只剩下一个彻底掌管融合后的身体，所以可以轻松被制作出来它们的柳康华控制。

其实柳康华也是实验很多次才发觉出来，人类并不合适被融合，因为人类的意识中很少有野兽那种肉弱强食的本能，也就是融合后的意识很少会太凶残的自相残杀，不排除一些性情凶狠的人类，柳康华还真有一个半成功品的融合人。

之所以说是半成功，是因为如果融合的人类数量少，意识就会变成精分一样的状态，平分身体，如果融合的人类意识多，就会变成十几种人格。

至于几十个，上百个人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这个怪物的样子了，意识混乱无法统一，连行动都做不到。

那个半成功品是一个惹怒了柳爷的亡命徒，被融合后吞噬了其他十几个人的意识，只剩下他自己，就像是野兽一样的做法。

为什么是半成品？因为即便吞噬了那十几个其他人的意识，他也没有彻底摆脱影响，会在自己的本来习惯上，带出许多被吞噬者的习惯，像是其中一个女人喜欢照镜子、一个男人喜欢笑……于是他总是无意识的会突然看着反光的明亮面笑出来。

脑子里乱糟糟想着的柳康华，突然身体一僵，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江泉溪放出这只怪物的手段，怎么看也不像是偶然，而是有目的的动作。

“怎么分开他们。”江泉溪没有看柳康华，而是微微湿润着眼眶，盯着怪物到其中的一张人脸。

落实了柳康华的那个猜测。

是的，被柳康华作为素材融合在一起的这群人中间，有江泉溪的重要之人。

“没……没办法……”柳康华深知这些为了复仇的人，要么迫于柳爷的威胁，不敢对他产生任何想法，要么就是已经抛弃一切，无所畏惧了。

能被柳爷恐吓住的人不会动他，选择对他出手的人，自然也不会恐惧柳爷。

既然如此，柳康华就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等柳朔明来救他，不得不说，柳康华虽然讨厌柳朔明，甚至恨不得对方去死，但是遇见了危险，第一个想的也还是柳朔明。

他知道柳朔明的强大，也相信只要柳朔明出现在这里，他就会平安无事。

“噗呲”

一把狭长苗刀，刺入了柳康华的肩膀，飞溅起的血液滋了旁边不远的容玥一脸。

她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江泉溪，一刀又一刀，从并不致命的位置刺入柳康华的身体中。

没有恨意，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江泉溪的情绪要更单纯一些——她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也清楚未来的结果，所以她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现在”的事情。

“没、没有……办法……啊……啊……真……的……”江泉溪的动作不快，甚至慢慢悠悠的，给了柳康华开口的机会。

“我……没啊……没、骗……真、的……啊啊啊啊！”

江泉溪突然一个用力将刀穿透了柳康华的身体，位置却保证他不会死，也没有把刀再抽出来。

“我知道。”她终于开口。

江泉溪当然感觉得到柳康华并没有撒谎，从一开口她就知道，但是她对柳康华动手，也不是因为怀疑他撒谎。

她只是想做些什么，想让柳康华去感受一些痛苦，感受那些被融合在一起的人类，他们所经受的痛苦。

“你……”柳康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说话了。

在江泉溪手中，突然出现另一把刀，和送给顾安的那一把有些相似，却又不太相同。

柳朔明曾经思考过这种刀能不能量产复制，答案是，不能。

因为这种制作出来的物体，必须是由江泉溪赋予了大量精神能量，才可以在脑海中设想出来形象制作的，当然，第一次设想才会辛苦，后续只要付出相应的能量就可以了。

这么一把刀，也就用了江泉溪全身八成的能量而已。

好在，只是第一次制作出来的时候消耗这么多能量，第二次制作其实就是重组，耗费的能量不多，但是如果想制作出来第二把，还是要耗费那么多能量的。

过程就像是，江泉溪先耗费精神能量弄出来图纸，以后再制作图纸上的东西就不用消耗太多精神能量了，和以前复制用到的精神能量差不多。

然后利用能量制作出来图纸上的物品，因为是第一次制作，耗费相当大的能量才可以，后面把这个物品分解，其实就是换种方式存储起来，原理像是分子重组，也就是说这个物品其实变成了江泉溪体内的能量，虽然可以重新制作出来，但是制作第二个物品的时候，也就是同时存在于两个物品的情况，就是重新做了一次，所以同样需要消耗和之前的大量能量。

江泉溪在四次进化包括之前，发现自己的能力只能复制物品的外在，复制不了物品的本质，就比如小鹿药剂中那种莫名的小鹿对于其他生物的控制能力，江泉溪只能复制出没有效果的药剂本身，再比如偶尔可以看见利用空间能力者的能力制作出来的空间道具，江泉溪也只能复制出没有空间能力的物品本身。

但是，五次进化后的江泉溪，却是可以复制出来了，只不过要耗费大量的能量，而不在单单以重量为标准，作为等价交换了。

举例一个一立方米的空间道具，江泉溪可以用全部能量复制出来一个一次性用品。

是的，即便可以复制出来，也是有时限或者次数限制的，而且要耗费一半甚至全部能量，才能做到复制。

江泉溪制作出来的这把苗刀，没有复制出其他能力者的能力性质，而是通过自己对于能力的理解，用操控组成的方式，让它的刀身更加坚硬和锋利。

柳康华看见江泉溪手中出现新的武器时，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但江泉溪没有再对他动手。

而是迈步向着那个不停发出声音的可怜可怖的怪物走去。

你既然分不开他们，那我就来动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