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深接过话筒举到她面前,“唱吧。”
林清浅侧头看了一眼他,心就跟被放在碳上烤着,心想:岁岁这个猪队友!!
“怎么不唱?”江砚深挑了下眉峰,似笑非笑:“是因为我坐在旁边,所以害羞了?”
放在平日里这么幼稚的激将法,林清浅才不会上当,可今晚她喝了酒,心里还憋着气,自然就着了他的道。
“没有。”绯唇溢出冰冷的两个字,接过话筒就开始唱。
——从竹马青梅之谊到并肩不离不弃再多风雨何所畏惧
这首歌她唱了无数遍,每一个旋律,每一句歌词都像刻进骨子里,闭上眼睛也能唱完。
清澈的音色,溢出每一个句歌词丝丝入扣,直戳人心。
——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
江砚深侧头看着她干净素雅的五官,喉结微动,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胸口纠缠。
韩流白看着她,温柔的眸光忽明忽暗,情绪百转千回,最终都被碾碎扎着五脏六腑。
——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
一首歌唱完,旋律还没落下,林清浅就已经放下话筒,声音有些奇怪,“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起身就走出包厢了。
江砚深和韩流白的目光同一时间追随她的背影而去。
林清浅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脸,晕眩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
唱歌的时候,脑子里拂过的都是过去七年的画面,是江砚深追自己到虞山的画面,是他亲密间缱绻呢喃的叫着浅浅的画面。
心里又酸又涩又涨,委屈的想哭,甚至有些后悔。
是不是不该心软,不该回头,不该被这个男人的示弱所迷惑……
林清浅想的心烦意乱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镜子里映出男人均称挺拔的身子。
“你怎么进来了?”她一惊,回头眼神微恼,“这是女洗手间。”
江砚深面无波澜,顺手就将门给反锁了。
林清浅:“…………”
男人走近,瞧着她一脸的水珠,眉心微动,“哭了?”
“没有!”林清浅逞强,声线清冷,“我为什么要哭?”
江砚深拿纸巾想要给她擦脸,她似赌气般的扭头避开。
骨骼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低沉的嗓音哄道:“别动。”
林清浅的下巴被他捏住动不了,余光撇他,眼神里满满的控诉。
江砚深温柔的,细心的擦掉她脸上的水珠,纸巾扔进墙脚边的垃圾桶,黑眸不似平日的冰冷无波,反而温热黏腻。
“还在生气?”
林清浅的下巴自由了,又扭头不看他,不说话。
男人深呼吸又长长的呼出来,指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语调低低的,讨好道:“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林清浅甩开他的手,抬头看他,眸光冷锐,“江砚深,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圣母心泛滥?”
江砚深眨眼,还没品出她话里的意思就听到自嘲的声音,“否则你怎么会觉得只要你示弱装的可怜一点,我就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