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曾经疼爱过自己的江奶奶,与自己争辩的老人家就这样走了,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红起来,缓缓低下头,悲伤难以自抑。
病房里弥漫着死别的沉重与悲伤,唯独江砚深站在一旁,精致的五官上神色淡漠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修长挺拔的身子在灯光的拉扯下修长又无声落寞的影子落在地板上;黑眸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眼神陌生又夹杂着难以捕捉的迷惘。
***
江老太太的离世虽然对外封锁了消息,但是瞒不住江家那些亲戚,在第二天都赶到了江城。
表面上都在哀痛老太太的离世,实际上都在关心老太太的遗嘱问题。
江砚深不想见人,所以留在楼上没下来,唯有林清浅和江云深面对江家众人。
林清浅和江砚深复婚外人并不知晓,所以当初林清浅被曝光是天越的董事长时,江家的亲戚没少去找林清浅的晦气。
也有不少人去江老太太面前哭诉,奈何江老太太不表态,他们也没办法,久而久之也就罢了。
如今江老太太撒手去了,他们又想到天越大部分的股份都在林清浅手里攥着,岂能安心。
不少人都把天越集团最近受到打压的事怪到林清浅的头上,说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管好一个大公司,还有人说老太太就是被她活生生气死的。
早些年老太太的遗嘱股份是三份,但这次律师宣读的遗嘱,除了老太太名下的几栋房产是留给了重孙林见卿,股份全给了江云深。
听完遗嘱的江家人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放过能给林清浅添堵的机会。
江家一位堂叔道:“云深啊,你大哥身体不好如今不在国内,你就是江家唯一的男人,天越集团那是我们江家的产业,如今被一个外人捏在手里算怎么一回事?”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扫了林清浅一眼。
江云深还沉浸在奶奶去世的悲痛中,什么股份财产他根本就不在乎。
老太太这才刚走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财产股份,江云深听着就烦,“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她是我大嫂!股份是我大哥给她的,她就是天越的女主人。”
“云深呐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江家一位婶婶道,“你大哥跟她都离婚了,她顶多算你前大嫂!再说了她一个女人能管好公司吗?要是能管好公司,天越最近的股价能跌的这么厉害?”
“她为我大哥生下女儿了,怎么就不是我大嫂了。”江云深憔悴的神色难掩愤怒,“再说她是董事长,但不管公司的事,公司现在股价下跌是我没用,关大嫂什么事!”
“呵呵。”另外一个婶娘冷笑一声,“生个女儿有多了不起吗?又不是儿子,再说了是不是砚深的种谁知道呢?”
“你说什么呢!”江云深抬头小眼睛里满载着愤怒,像个发怒的狮子瞪她。
“我说的都是实话。”婶娘瞥了一眼林清浅,轻慢道:“一个外姓人霸占着天越的股份,年纪轻轻做点什么不好,非要没脸没皮的鹊巢鸠占!”
“你——”
江云深直接起身要跟她吵架,耳畔就响起清清淡淡的声音,“云深。”
江云深接受到林清浅的眼神示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回去,冷哼一声重新坐下。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清浅抬头,一双清澈明艳的眸子淡漠的扫了一圈江家的叔叔伯伯还有几个婶婶……
视线对上说林见卿不是江砚深的种的女人眼睛,绯唇轻挽,“七七是不是江砚深的孩子,各位可以去做DNA鉴定,她若不是江家的孩子,我立刻将天越所有股份都转让给江云深,并且让人把七七的名字从江家族谱上划去。”
见她话说的这么有底气,婶娘冷笑一声:“就算是又怎么样?她姓林,不姓江!你们娘俩就是外姓人,不是我们江家人。”
“那你又是江家人了?”林清浅掠眸眼神射向她时泛起了金属般的冷意。
“我——”
她刚开口,林清浅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在桌子上“咚咚”的敲两声阻断了她的话。
“容许我在这里给各位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她绯唇轻挽,嘴角虽有弧度,但笑意不容眸底。
“我虽然不插手天越集团的内部营运,但有人事调动的权利,所以你们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是注意下态度!”
此话一出,江家人脸色都变了……
婶娘更是豁然起身,指着林清浅的鼻子骂:“姓林的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要公报私仇吗?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清浅漫不经心的回了她一句:“我就算公报私仇你又能怎么样?”
“你——”婶娘瞪大眼睛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白的承认。
江家的堂叔皱眉道,“林小姐……”
“请叫我林董事长。”林清浅打断他的话,眸色冷锐,没有一丝怯意的嗓音充满压迫性道——
“我敬重你们是长辈所以素日里你们在公司里干的那些事我和云深都睁只眼闭只眼,但你们要继续得寸进尺,对我和七七不尊重,那也别怪我不给你们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