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和顾修辞微愣,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放弃抵抗的太快。
段谈炎面色沉静的看向他们,眼神深邃宛如深渊看不见底。
顾修辞这次出来是放假,没有带手铐,低声道:“你去找个绳子过来。”
沈知微明白他的意思,在房间找到一截绳子,走到段谈炎的面前,眼眸看向他的时候流过一丝复杂。
段谈炎菲唇微微勾起,双手抬了抬,无声的提醒着她。
沈知微紧紧捏着绳子的手指松开,绳子绑住了他的双手又检查了下他的全身上下没有藏任何危险的武器。
外面的暴风雨越来越大,雷电交加,显得房子里格外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顾修辞放下枪,拖过旁边的椅子让沈知微坐下休息会,鹰眸看向段谈炎,“警方一时半伙来不了,不如说说你的作案过程。”
段谈炎低垂的眼帘扬起,“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了了在我这里的?”
顾修辞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纤细的女人,恰好沈知微听到段谈炎的话也抬起头看他。
“我追到外面的沙堆旁边,看到地面上有血迹,那些狗好像在抢什么吃的。”
菲薄的唇瓣扬起,声音低沉,“我突然想起来曹志死的那天,我们到你家的时候,你刚好在倒水,盆里有沙子,应该是你去丢曹志的……”
声音顿住,省略了那几个字眼继续往下说,“鞋子沾染上沙子和血迹回来清洗。”
段谈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顾修辞提醒他。
“那天晚上我没睡着,看到了了一个人走向村头不放心就跟过去看看,没想到曹大发企图对了了不轨。”
段谈炎靠在门口,视线望着地面急速流淌的雨水,漠然的语调道:“好在了了很勇敢,不但拒绝了曹大发还卸了他的下巴,了了走后我就假装偶然出现,然后骗他到我家来,给他下了安眠药。”
剩下的事不用他仔细说,他们也清楚。
他把曹大志背到井边,然后割断他的动脉,看着他断气,给他绑上了铁链,做出忏悔的姿势。
沈知微抬眸看向他苍白又冷漠的侧颜,“你为什么要假装女人在井底唱歌?”
段谈炎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缓缓道:“我妈妈唱歌很好听,村子里的人听过她唱歌,我知道他们喜欢打牌,回去的时候要经过井边,所以假装是我妈在井底唱歌,他们一个个吓得白天看见我掉头就走。”
“你烧掉的衣服和假发,是你假扮女人故意去吓他们的!”沈知微细想了下就明白过来了。
“如果不这样他们怎么会惴惴不安的来找我,我又怎么迷晕他们?”他扬唇,嘴角噙着一丝讥讽。
“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吗?”沈知微黑白分明的眼瞳看着他,为了报仇搭上自己的一生真的值得吗?
段谈炎扭头看了她一眼,不在意的语气道:“在我看到母亲被他们井里的那一个晚上我已经死了,我被困在那个夜晚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狭长好看的眼眸里盛满悲凉和寂寞。
“了了,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被困在那里走不出来了。”
沈知微呼吸一滞,放在身前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用力到指尖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