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李道然开口说道。

“嗯。”袁牧野看了李道然一眼，一般以这句话开头，通常可以认为无中生友。

“你别说话。”李道然不满道。

“好。”袁牧野点点头。

“嗯，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背锅，明明不关他的事，他却总喜欢把事情抗在自己身上。”李道然思考了一下，说道。

袁牧野没有说话。

李道然看着他，然后还看着他，最后忍无可忍，说道：“你说话啊。”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袁牧野说。

“你真是60多岁的老头？我怎么感觉你还没我大呢。”李道然愈发感觉和袁牧野在一起，竟很少感到年龄的差异感。

“不怎么想理你，六十多岁怎么了？六十多岁惹你了吗？”袁牧野假装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你是不是经常偷偷上天网刷论坛？”李道然问道。

袁牧野没有回答他。

“你那个朋友怎么了，喜欢背锅？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也不是喜欢背锅吧，就是总是别人不敢做的事，他做，别人不敢下的决定，他做，别人做的错事，他抗。”

“听你这么说，这个别人是你吧。怎么，对他有愧疚？人死了？”袁牧野看了一眼李道然。

“没死，但是也差不多了。你说，他是怎么想的。他就不知道后果吗？”李道然问道，他说的当然就是陈铭，第一次见面，就威胁要杀了他，这是一般人敢做的事情？但凡李道然是个小心肠的人，陈铭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不对，他能不能有坟还两说。

后来，他带着李道然度过了最开始最艰难的时期，再后来，李道然在星舰上犯错，是陈铭一力抗下说是他教的，他允许的。

之后，进入战场，也是陈铭抗下了内部反对的声音，一力支持李道然。

不说他是对的，但是他是真心的为李道然所考虑的，他了解李道然的内心，知道李道然的想法，能够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李道然想要为他做些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竟做不了什么，所以需要找个人倾诉，或者是对全世界进行倾诉，因为此时他知道，所有人都听得到他的声音，他要为陈铭发出自己的声音。

“你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我根本听不懂。一个人，知道后果还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你这么问，必然是认同他的做法，那么你还问我干什么呢？”袁牧野摇了摇头，李道然说的话半遮半掩，但是他能听出李道然话语中的不满。至于对谁不满，他不知道。

李道然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思想飞快的做着斗争，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会不会给自己或者全人类带来危险，但是他就是本能的觉得面前这个老人，或者是老师值得他去信任，比面对柳萌还值得自己信任。

“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吓到你，但是，我选择相信你，老师，你能帮助我吗？”李道然严肃的看着袁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