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摇了摇头,“事实上,最开始抽出三张牌的时候,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会经历一些波折,不过总体顺利的。但是现在……”他斟酌着,没有马上说。
阿黛尔把那张“女祭司”拿了起来,她打量着上面的女人,心里开始隐隐地有些不安。
“我该怎么和你说呢……”亚当斯一副苦恼的表情,“每个占卜师都有自己的解读习惯,他们的牌也都带有他们自己的特色。比如说我有一个太阳星座为狮子座的朋友,在她的牌里面,狮子那一张就象征着她。”
阿黛尔听懂了,“这张牌对于你来说,象征着谁?”
“新教。”亚当斯沉默。
“你的意思是,新教会带来阻碍?”相比亚当斯有些畏惧的样子,阿黛尔倒不认为新教的阻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塞西莉娅跟着自己从梅兹女子监狱出来的那一天,她就已经预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新教可以默不作声,但这不代表着她们不会在暗中阻挠。
“其实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新教带来阻碍,而是新教里面的一个女性主教,会带来阻碍……她的这件官司招惹到新教了么?”亚当斯有些担忧。
“招惹到了新教,就不太好解决了,说实在的,我感觉新教最近这几年有些嚣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了信仰,亚当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新教的厌恶。
这倒是神奇了。
阿黛尔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么多人里,好像就没有几个喜欢新教的。
一个试图把她派进去当卧底的艾利克斯,一个想让她去偷新教的东西的科尔多瓦,一个生死之间念着巫神的艾达,一个篡改新教祷告词的塞西莉娅……
就更别提克莱顿等人了。
如果这么多人都讨厌新教的话,那到底是谁还在信仰新教?这么不得民心的信仰是怎么存在的?
“可能吧,和教会并没有直接关系。”回过神来,阿黛尔回答。
其实听到亚当斯的话,她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苏薇女士。毕竟梅兹女子监狱是苏薇女士管辖范围内的,而且苏薇女士还是一个女性主教。
但是,回想起和苏薇女士短暂的交往,阿黛尔却觉得对方只是一个思想固化的老女人,却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难为别人——尤其是难为女人。
“招惹上新教可就麻烦了。”亚当斯重复道。
他神情有些恹恹地收起了塔罗牌,又从钱夹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十分抱歉,今天的事情让我想起了很多不太美好的回忆,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够请求您帮助我把这本书邮寄到这个地址么?”
阿黛尔接过名片,上面写着亚当斯的名字,还有他的地址——威斯康纳城,科林第普巷,赫尔墨斯学会。
“好的。”阿黛尔抬起头来看向他,“你要走了?”
“是的,真的抱歉。”亚当斯又递过来几张钞票,“我看过这本书的价格,能麻烦你到时候帮我买下来么?”
“可以。”阿黛尔点头,“我要感谢你帮了我。”
“不足挂齿。”亚当斯摆摆手,“如果不介意,你能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告诉我一下你朋友的庭审结果么?”
阿黛尔再次点头,没再说话。
她目送着亚当斯的身影逐渐远去,才回忆起亚当斯刚才的表现,他的怪异和悲伤并不是从提到新教开始的,而是从她那句话开始的。
最开始提到新教的时候,亚当斯只是厌恶,但是当她说“和新教没有直接关系的时候”,仿佛刺激到了亚当斯的哪一点,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厌恶,悲伤,仇恨……
所以,在他的身上,也曾经发生过一起和新教有关的事件么?
这个事情里面,原本只有间接关系的新教直接参与了么?
阿黛尔对亚当斯的了解太少,就这一点点线索而言,她也推测不出来太多,只是……她的视线落在了那张名片上,上面写了那个赫尔墨斯学会的地址。
也许她想要了解这个人,选择去赫尔墨斯学会看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阿黛尔对这个名字和赫尔墨斯街相同的学会十分感兴趣。
她把那张名片和伊丽莎白的那张放在了一起,低头开始看那本《从第一纪元到第四纪元》,刚才和亚当斯交谈浪费了一点时间,她要抓紧了。
……
“你怎么回来了?”男人训斥道,“他怎么样了?”
“他……受了一些伤害,我没能将他除掉。”
“废物!一群废物!”男人挥手打落了旁边壁炉上放着的精致瓷人,“我要你们做什么?一点用处都没有!”
地上跪着的人一声不吭,直到男人发泄完了才提醒道,“和情报不符,他的等级至少在四级以上。”
“怎么可能?”因为惊讶,男人的声音几乎都有些扭曲了,“他才多大年龄?怎么可能已经到第五等级了?”
“可能还不止。”跪着的人硬着头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