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只要不是克莱顿往外说,她的身份就不可能再被曝光出来了。
而克莱顿和她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根据对方的头脑,绝对做不出来这种蠢事。
但是阿黛尔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装出一副刚刚发现墙上还有一幅美丽的油画的样子,点着头,一脸苦大仇深地“审美”。
那个人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所以也不耍滑头,老老实实地交代。
“……于是,我就给了他五百镑,让他帮我搞到一个男爵的身份……”那人痛哭流涕的,不似作假。
五百镑?阿黛尔一愣。
这一行业的差价有这么多么?阿黛尔清晰地记得,她自己的身份是花了9镑的。
那个时候阿黛尔觉得这是一笔巨款,毕竟想想看——九镑甚至足够一个小贵族一周的开销。
但是以她现在的眼光回顾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布鲁克已经是贵族里面比较穷的男爵了,但他也留下了200镑的银行支票和一栋坐落于贵族区的房子。
用9镑的钱去做一个200镑回报的投资,为什么他们不找自己的人去?而选择卖给她?就算是用贫民窟的孩子代替都可以啊!
尤其是联想到那个已经被污染了的布鲁克太太。她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一桩阴谋。
里面的审问还在继续,但是阿黛尔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大步走出了警署,甚至叫住了一辆等在警署门口的马车。
“去三角街附近。”她吩咐对方。
现在她就要见到克莱顿,好好问一问这是怎么回事。
……
再次见到阿黛尔的时候,克莱顿是满脸堆笑,毕竟这可是他的大财神。
只是还没等到他问今天打算出多少货的时候,一把冰凉的匕首就贴在了他的喉结上。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包裹住了,动也动不了。
这正是阿黛尔此前用来对付贝尔的办法。
她沉着脸问道,“一份男爵身份证明是多少镑?”
克莱顿被吓得咽了口口水,大气不敢出。
“是……是十镑。”
阿黛尔冷哼了一声,匕首向下压。
克莱顿感觉到那匕首的锋利和冰凉,忍不住地向后仰脖子。
“说实话,否则我不介意再从梅兹女子监狱当中出来一次。”
“我……我……我说,你,你把匕首先放下。”克莱顿都要哭出来了。
但阿黛尔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如果一段关系的开始就是欺骗,她怎么可能给对方好脸色?
“说。”阿黛尔的匕首端得稳稳的,丝毫不打算拿下来。
克莱顿只觉得自己恨不能缩成一团一团,他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商人,平常利润都不敢抽得太多,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嘛!
“当初,有个人找到我,说让我在城门口等一个穿着粗麻裙子的女人……”
她就说,为什么她们当初的遇见是在城门口,而认识克莱顿这么久了,她一直都没有见过对方去城门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