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鲁迪走过来的时候发现阿黛尔神情有异,不由得问道。
阿黛尔还打量着地上的雪,她用脚尖轻轻踩了踩,原本蓬松的雪花被力量压实,变成了薄薄的一层。
听到鲁迪的话,阿黛尔抬头看向对方,“今天是不是温度比昨天还能高一点?”
鲁迪不明所以,“也许是?昨天窗户上的霜似乎比今天多很多。”
尽管不明白阿黛尔的意思,鲁迪还是回答道。
阿黛尔点了点头,“我也感觉是。”
见鲁迪一脸茫然,阿黛尔又用额头点了点地上被她压实的雪,“虽然温度高了点,但是雪并没有化。”
鲁迪松了口气,“就是这件事儿吗?这很正常,化雪并没有那么快的。”
阿黛尔打量了他一眼,转移开了话题,“你是想和我说,警署的人就快到了么?”
“你怎么知道!”鲁迪的语气带着惊讶,“我也可能来找你探讨男爵的死因呢?”
“这不难猜,你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很明显心里有一些高兴的事情想要和我分享,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是警署那边的消息了。”
“至于男爵的死因,我认为你应该没发现。”
鲁迪更惊讶了,“为什么?”
没等阿黛尔回答,鲁迪就一拍脑袋,自己也想到了答案,“还是情绪,对吧?”
阿黛尔点头,“是的,今天早上我和你说过,我怀疑这件事情会和邪神有关系。”
鲁迪接口道,“是的。”
“当时你对我的话将信将疑,所以如果你现在找到了他的具体死因,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表情——要么你会神情凝重,这可能是因为你确认了和邪神相关;要么你就会担忧地找我来求证,因为按照你的性格,你会希望得到他人对你想法的认可。”
鲁迪忍不住说道,“听了你的分析,我倒觉得你才更像个心理医生。”
说到心理医生,阿黛尔不由得想起自己早上和凯撒医生的对话,“上午的谈话怎么样?”
“还行。”鲁迪说道,“反正和医生见面不就是那样,总会有点心理问题。”
“说的也是。”阿黛尔问道,“他都和你聊了些什么?”
……
在阿黛尔和鲁迪交流今天早上的面谈情况的同时,埃里克已经带着人赶到了让·德嘉。
负责接待埃里克的是医院的副院长——去年和警署递交申请的也是这位中年男人,埃里克之前见过一面,不过并不是特别熟悉。
一看到埃里克赶过来,副院长马上就一脸笑意迎上来,“真不好意思,还让你们来忙一趟。”
“男爵的死亡现场已经封锁了么?”埃里克不假辞色地问道。
“当然,当然。”副院长搓着手回答,“已经封锁起来了,从出事之后到现在没有人进去过。”
“我听说,你们已经把男爵的尸体转移到冷冻库去了?”埃里克看向对方。
“是的,是的,这一点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副院长不住地道歉,“我们之前也没有经验,您也知道,天赋者的尸体如果暴露在正常温度下,会腐烂的速度非常快,我们担心影响查案,所以转移到了冷冻库。”
他说的真心,一副为警署考虑的态度。
尽管从结果上来看,这种行为无疑是增加了查案难度的。
不过埃里克很清楚,仅凭这一点,他也不能拿对方怎样,眼前的副院长是世袭的子爵——他的祖辈为此交出了大量的钱财。
所以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带我们过去吧。”
副院长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态度恭敬得简直不像是一个贵族。
不过这也是因为威斯康纳的整体风气如此,虽然贵族在法律上享有各种权益,但是实际上人身地位并没有比平民高出太多。
尤其是和警署这种组织相比的时候,基本上是平等的地位。
抛开这些不说,虽然埃里克本人还没有继承爵位,但是他在王都菲尔德的父母可是地位崇高。
……
另一边,阿黛尔简单和鲁迪了解了一下早上的面谈情况,午饭就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有次序地落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刚发生命案的缘故,大家的情绪都比较低落,也没吃几口饭,就纷纷被护士们带走去进行下午的安排了。
而阿黛尔因为前一天填写过申请表,所以今天下午她可以去看望韦洛教授,等到从那边回来之后再去湖边散心。
不过有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头顶,是否真的散心那就是两说了。
因为这两天的接触,鲁迪索性就坐在了阿黛尔的旁边,他的另一边是那个口才很好的男人。
阿黛尔注意到,这个男人似乎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周围的人,好像在有意识地收集信息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阿黛尔问道。
“嗯?”那男人抬起头来,“我吗?”
“是的。”阿黛尔点头,脸上带了笑意,“早上的时候就想问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你叫我沃德就行。”男人回答道。
他说话的时候餐叉自然地放在瓷盘旁边,十分有礼节。
“沃德。”阿黛尔叫的十分自然,“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
“什么事情?”沃德的眼神里带着警惕,不过表情十分自然,如果不注意观察根本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