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
阿黛尔不仅没有惊讶,反而心中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情绪来。
在一个医院下面搞这么大的动作,要说上面没有什么人在帮着,她都不敢相信。
只是不知道让·德嘉的院长是否参与到了这件事情当中来。
阿黛尔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护士回忆。
“【无能之钥】并不是一件死物——准确说,它是一种生命体。”
“制作这种特殊物品的过程有一点残忍。”护士大口喘了一口气,“你知道额叶切除手术么?”
阿黛尔摇了摇头,她还没来得及研究和医学相关的这些事情。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总而言之,这是一种治疗精神类疾病的手术。”说着,护士抬起手,用几根手指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是在这里开一刀,把额叶取出来。”
“取出额叶之后的病人会变得十分温顺,当然也会失去很多功能——很多时候,我们会把切除过的病人称为‘会呼吸的蔬菜人’。”
“这当然是一项划时代的壮举,毕竟失去了额叶,他们也不会继续做伤害自己的行为,或者是一些不体面的……”
说着,护士比划了一下。
“……举动。”
“而【无能之钥】就是利用额叶制作出来的。”
护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咧了咧嘴,“因为原材料来自于额叶,所以这种特殊物品的最大功能就是将一把锁头变成一个可以思考的大脑。”
阿黛尔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正静静地躺在地上的锁头,实在想象不出来,如果那成为了一个可以思考的大脑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在和护士说话的时候,阿黛尔并没有持续地往下倒血,所以那些吸饱了血的小虫子就又蠕动了回去,重新把那个锁眼遮住。
“如果我们要想得到这个钥匙,要去哪里找?”阿黛尔问道。
护士抿了抿唇,“病人的头上。”
“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天晚上,你看见的那个同事,手里就正握着一个病人的脑前额叶?”
护士看了阿黛尔一眼,“我想你说得没错。”
人血这种东西阿黛尔有备货,但是现在让她去找一个脑前额叶,怎么可能找得到?
况且,就算她用尽了各种办法拿到了原材料,她也不会制作【无能之钥】啊!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么?
正想着,就听护士犹犹豫豫地说,“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晚上,也许我那个同事还会再来……但我不是很确定。”
“怎么说?”阿黛尔问道。
“我刚才算了一下,她每一次都会在满月前的一周左右,差不多这个时间,来这里。”护士说道,“但是最近医院里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再来。”
阿黛尔很快就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其实刚才护士没说这件事情之前,她想得是要不要直接劫持一下那个护士,看看能不能在对方的手上找到【无能之钥】。
但毕竟这样做的话,就很容易把事情泄露出去,倒不如给对方一个机会,如果她今天晚上就来这里的话,她就能够顺理成章地借助着她进入祭坛了。
那样也会隐秘的多——毕竟男爵都死了,可能都没人来接应了。
阿黛尔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先不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埃里克队长,之前他说过会想办法,但是阿黛尔猜测他多半也很难想到太好的方法。
作为把书库看完的【图书管理员】,阿黛尔很清楚,警署目前并没有太多应对邪神事件的经验。
所以其实她也不想让埃里克他们太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来,毕竟他们进去之后,时时刻刻都会面临着堕化的风险。
但是阿黛尔的身上已经不知道带了多少个印记了——最多最多,这位疑似叫做“索托罗斯”的邪神也就是在她的身上再加一个,反正债多了不愁。
这些印记都是相互制衡的。
对于阿黛尔来说,解决这件事情第一是可以帮助到塞西莉娅,洗刷她身上的冤屈,第二也是出于“母亲”祭司的好奇,毕竟平常也没有什么能够接触其他邪神祭坛的机会。
至于第三嘛……她想把那个第三病栋直接带回到自己的领地,但在那之前,她必须确保这件事情没有什么隐患。
刚才从第二病栋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差不多确认了,整个医院里,像第三病栋这样如此特殊的建筑应该只有一个。
目前她还不敢十分确定这究竟和地下的祭坛是否有关联,但是作为已经被相中的“同伴”,阿黛尔可不希望第三病栋再出现什么问题。
“那就这么决定吧,我们把这里简单收拾一下……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先回去吧。”阿黛尔把装着血的小桶收了起来。
“好的。”护士点了点头,自从签订了契约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也许应该说,自从吐出那个肉胚胎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总而言之对阿黛尔来说,是个好事情就没错了。
锁上的虫子已经开始有些发白了……估计再过一会儿,它们消化之后,又回重新变成透明色。
最后检查了一下两个人是否有留下痕迹,阿黛尔和护士走出了门。
……
晚饭是一切正常,平静,甚至有些诡异。
那个黑脸护士全程都在饭桌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饭桌上也没有人会交流。
“饭后还有一段时间,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把测试题都写完。”黑脸护士提醒道,“这对于明天的审核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非常重要——阿黛尔甚至怀疑,这些试题的目的不是为了测试她是否是存在被感染风险,倒像是有意让她变疯似的。
是的。
比如说其中的一个题目是:你如何看待神和所谓邪神的区别?
粗略地看,这样的说法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只要细想一下,这种用词方式就很古怪啊!
所谓邪神?
这个词的感觉就像——我们并不是邪神,也不是邪教,只是有人这么称呼我们而已。
而且这样的问题简直比比皆是,字里行间出现了很多反复的“信仰”的单词,就像是因为印刷不好,才导致有一些墨迹残留在了纸上一般。
但是阿黛尔仔细地看过了,所有歪歪曲曲的“信仰”都是“不小心”出现在邪神的单词旁边的。
这简直就像是一种精神暗示!
或者说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