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雅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觉得，秦王殿下的人，脑子都像有毛病似的，照这么憋下去，迟早得出问题。

秦岭嘴里满是糕点渣子，想发火又不知道对谁发，这种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憋屈，可怜兮兮看着陆思莞，“安王妃，属下不懂这些，属下都已经习惯了。”

“我曾听萧昱说，秦王身边有个性子古怪，却忠心耿耿的下属，那个人，是不是你？”

陆思莞问得倒是仔细，她一边问，一边观察秦岭的表情，接着道，“我还听说，你是个孤儿？”

有时候，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往往是最脆弱的，秦岭哪怕再死板，也有他不为人知的伤心过往，是他不能言说的伤疤。

琴雅站在秦岭身边，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秦岭的僵硬，随即示意陆思莞不要再问了。

可当他抬头对上陆思莞坚定的目光时，琴雅便什么都明白了，自家王妃是故意这么问的，她就是想刺激秦岭，她想让秦岭面对那段难以承受的过去。

“安王妃真是听秦王殿下说的？”

陆思莞点了点头后，又摇头道，“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但却不知道是你，方才跟你聊天，觉得你有些相似，所以随口一猜，不过事实告诉我，我猜对了。”

当初秦王殿下就跟他说过，他说安王妃是个很可怕的人，从前的秦岭还觉得自家殿下太夸张了，不过现在他觉得，殿下所说，不及他现在的感受之万一。

“安王妃为何想要猜测这些？知道这些对您有什么好处？”

秦岭竭力的想要控制自己情绪，这些年，他拼命隐忍，想把这些事抛诸脑后，可安王妃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他这些年做的所有努力，都显得是那样的可笑。

陆思莞似笑非笑得看着他，声音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凌厉，“秦岭，我的确是故意提起你的往事，但是秦岭，承认吧，你从来没有一刻从过去走出来了，我不过随口一提，你的反应就如此强烈，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有哪一天，被有心人利用你的这个弱点去对付秦王，届时你该怎么办？”

陆思莞的声音清透，直击秦岭内心最深处，最脆弱的地方，他承认是自己太自私了，此时的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抖动的身体，看着陆思莞那张倾城绝艳的脸，头一次觉得恐慌。

“这点不劳安王妃费心了，属下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陆思莞浅浅一笑，不过笑意却未达眼底，脸上神情微冷，“秦岭，恕我直言，我和你们家殿下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的过往就像被别人抓着的风筝线，随时可能放飞，我觉得不安全。”

话说到这里，陆思莞嘲讽的补充问道，“何况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你说不会发生就不会发生吗？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秦岭，有时候人不能太自以为是的。”

虽然陆思莞的话很难听，但不得不说，她说的句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