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惠贵妃这般着急过,心中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一时忧虑也加上好奇心赶巧这时泛滥于是我便也跟着惠贵妃又重新踏入了乾安殿。
我与惠贵妃是前后脚,等我又重新进入殿中的时候,发现惠贵妃早已是站在了书房门口,里头便是魏子煜和安城夫人。魏钦也出来了在外头候着。
不知是不是有所顾虑,尽管惠贵妃着急得很,但始终未曾进入。最终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又被魏钦拦着,魏钦以魏子煜的口谕为由拦着不让任何人进,惠贵妃听后也暂且作罢。不过此时她见房门虚掩着,为了掌握里头的动向,于是便将门拉开了一些。
许是魏子煜和安城夫人站的位置靠里,又或是说话的声音较小,即便门虚掩着也听不太清里面的情况。站了有一会儿,一直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想着会不会是惠贵妃有些小题大做,就在我稍稍放松警惕的时候,只听问里头二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像争吵。
惠贵妃这时坐不住了,尽管魏钦还在那里劝她不要进去,但是惠贵妃此时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径直推门而入,而我此时有些不知所措,是站在原地还是进去,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因为此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有这样的机会于是我也跟着去了。
因为片刻的迟疑,所以当我进入书房的时候,惠贵妃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门口正对着一扇大的屏风阻挡了人们的视线。若是屏风附近见不到,瞧着刚才惠贵妃的劲头儿想必是到了魏子煜那里。
这时闻听安城夫人恳求的声音,我这才悄悄绕过屏风往里头望去。
不想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
此时安城夫人正跪在魏子煜面前,惠贵妃这时也跪在地上但是很明显是在一旁扶着夫人。而魏子煜此时正背对着我们所有人,他双手支撑在御案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惠贵妃对安城夫人道:“夫人,您快些起来。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儿说!这又是何苦呢?”
尽管惠贵妃在一旁劝着安城夫人,但是此时夫人并未理会惠贵妃而是抬着头看向面前的魏子煜,略带哭腔得冲着魏子煜恳求道:“求陛下就答应老身的请求吧!”
说完安城夫人便冲着魏子煜磕了个头。
魏子煜似乎有些动容,他想要转身但是还是作罢了,此时他还不时紧握拳头。
“都这么些年过去了,您难道还没有放下吗?您总是这样,她走得也不安心呀!”
“夫人,别说了!”魏子煜阻止安城夫人道。
“您是何等聪明,当年即便那般伤心欲绝又怎会看不出我等的把戏?您其实什么都知道,您一直都知道当年那封书信是假的,你也早就知道她埋葬在何处!她就葬在……”
“夫人,别说了!”只见魏子煜突然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安城夫人,随后无力的念叨着,“别说了,别说了……”
可此时夫人却依旧自顾自说着:“可你一次也没去看过她,每每到了那个日子你也只是在周围远远的转一转,然后便匆匆离去了。我知道并非是你无情,只是你不肯面对罢了。你一直为了当年的事感到自责、内疚,到最后一心觉得她对你心怀怨恨,不愿再见你。”
“可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她是曾经责怪过你,但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她早就选择原谅了你,原谅了所有人。除了……她自己。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随后安城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放过自己吧。我也知道你心里苦,知道你这些年有多不容易,但不是我要逼你,是有些事确实应该放下了!”
“夫人……”
“就让她安心的去吧,别再自欺欺人了!”此时夫人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每年忌日在她的坟前都是冷冷清清的,除了我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你若是还顾念夫妻情分,就请别再让她孤零零的待在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