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有什么事要单独和妾说吗?”我看着夫人问道。
只见夫人神情凝重,随后缓缓说道:“殿下可知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吗?”
听到这话,我一时有些发愣。
“难道不是刚才夫人说得那样,是什么‘肝气郁结’?”我反问道。
这时夫人叹了口气:“好端端的怎么病成了这样?一开始便有了症状为何不去叫太医来看看,若是对太医不信任叫老身过来也行呀!殿下可知你身子弱,这些年来又屡遭病痛、伤害,早已经经不起再折腾了!”
瞧着夫人一脸严肃的模样,我不禁有些被吓到。
不过我也是稍微懂些医道的,所以只觉得安城夫人所言有些危言耸听。虽不敢顶嘴,但还是侥幸说道:“夫人说得未免也太严重些了吧。倒不是妾身顶嘴,只是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万万还不到夫人说得那般严重。听着夫人刚才的意思,这病主要是情志不畅所致。说起来这世间是个人都会得这个病吧,毕竟……人这一生没有十全十美、一帆风顺的,总会有失意、不畅快的时候……”
“换做普通人倒也罢了,可你不一样!若是你任由病情发展是会要命的,如今只是伤了肝和脾胃,再往后便会伤及五脏六腑,到那时谁都救不了你!”安城夫人随后又道,“殿下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其他人着想了吗!吴贵嫔、妙莹还有十三皇子,乃至是远在燕国那边的人,殿下都不顾及了吗?!若是你不好,她们该有多难过!”
虽说安城夫人说这些也是希望我能够重视病情,但是我对她说得那些关于为他人着想的话很是反感。
我还要怎么为他们考虑,怎么为他们着想?
这病情轻重岂是我能够左右的!说句不好听的,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人?!
咦?我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要死了??
看来我真的是有些消极了~
夫人此时对我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她现在就像是一位很心疼我的长辈。不过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听吴忺说这位安城夫人也是出身燕国皇室,好像是一位公主,还和姜宓的父亲是同辈。若是这么说来,她也算是姜宓的姑姑。听说她年纪轻轻就被派来这里,想来这一路走下来也是十分艰辛,公主的身份并没有给她带来安逸,相反倒是苦难。
若非要深究始作俑者,只怕姜宓的父亲燕国武帝榜上有名。“父债子偿”,我对这位姑姑也是深表愧疚,所以如今即便她对我说什么,只要不过分我也是会听的。
大不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冒呗~
见我一直不说话,夫人也渐渐住口。安静了一会儿,夫人叹了声气后又忽然问道:“刚才是老身情急,殿下别怪罪!”
安城夫人这么说是在给我台阶,若是此时不下只怕就没机会了。
于是我赶忙说道:“不会不会,夫人也是为了妾身好。也实在是妾身太不重视自己身体了,以后妾多注意就是了。”
“老身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从前见过一个和殿下情况类似的,她比殿下的情况更糟,更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本是花儿一样的年纪,结果真如花儿一般凋零了。老身……实在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