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您真是什么意思?”
“晏大人,以你今时今日的处境,根本就用不上什么公报私仇啊,掺合到这里面来,注定就是死路一条了。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自称什么下官了,请你认清楚自己,你现在已经被革职,无官、无爵,不过就是一个平民而已。”
晏远被宋爻佳数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无力反驳。
“作为平民,见到本世子,难道不知道要跪下?”宋爻佳的扇子狠狠的敲了两下,“晏家的规矩是这样的?”
晏远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被人这么教训过,虽然他知道人走茶凉,但好歹他手里还有一块晏家的金字招牌,他就算不是官儿,也是晏家的嫡子,随便一个人也要对他笑脸相迎、笑脸相送的,像今天这么没脸,还真是头一回。
当然,他可以忍,毕竟宋爻佳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人家以后会继承王位,可不是他能对抗得了的。
晏远自认为是识时务的人,所以,虽然宋爻佳的态度不怎么好,他还是很顺从的跪下了。
“刚才大将军问过的话,本世子就不问了。”宋爻佳很满意晏远的态度,“既然你们很熟,那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晏远摸摸下巴,“嗯,大概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的关系吧,嗯,就是这样!”
“详细说说,怎么个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是!”晏远微微颔首,伸手一指孟清阳,“认真说起来,我跟孟公子认识的时间比较久一点,大概有七年多、快八年的时间了。”
“八年之前?那是在孟公子成角儿之前了?”
“是的。第一次见孟公子应该是个傍晚,他不小心摔倒在我的马车前面,蹭破了胳膊和腿,我好心的把他带回了府,请了郎中给他上了药。在这个过程中,我了解到了,他是凤福戏园准备推出的新人。”晏远抬起头看看周围的人,倒也没有什么外人,他的名声在西京城也就是那样了,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就很干脆的继续说,“八年前,孟公子比现在要好看多了,特别的水灵。”
“所以,你就占了人家的便宜?”金苗苗抱着胳膊,很嫌弃的看着晏远,“你也不看看自己比人家大多少岁,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刚才不是说了,各取所需。”晏远双手一摊,摆出一副西京城纨绔子弟的架势来,“我图个新鲜、图个开心,他想要巴上我,借我家的力在西城城站稳。说句老实话,唱腔、身段是不错,但在西京城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准,想要像后来受追捧,没有人给他托着,是绝对不可能的。”
“照你这么说的话,孟公子之前的那些雅名……”宋爻佳看向垂着头不说话的孟清阳,“都是编造出来的?什么出淤泥而不染、什么品性高洁之人,都是骗人的?”
“自然是骗人的,不这么说,怎么会让人觉得他与众不同呢?”晏远也看着孟清阳,“世子殿下,就算我不说,你也能想明白,当初这位孟公子为何摔在我的马车前。”
“晏先生的名声在外,确实是个好人选。”
“过奖了,但这位孟公子确实是有本事了,我自认为不是个长情的人,但能在他的身上花这么长的时间,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呢!”晏远朝着孟清阳冷笑了一声,“后来的事,大家应该也都清楚了,他通过我,认识了不少世家公子,借着我们的力,真的做成了他想做的事。你们可不要小瞧他,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要是能达到他的目的,不惜任何手段、任何方法,哪怕是出卖自己也毫不在乎。”
“他们两个……”宋爻佳指指滕信义和孟清阳,“他们之间的纠葛,你清楚吗?”
“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孟公子喝多了的时候,会说一些醉话。”晏远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灭门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