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不单单是你这么想,当时那位大王子留在西京的时候,朝堂上下不少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认为这是老金王的阴谋,表面上示好,私底下要做见不得人的事。”代王爷耸耸肩,“大王子确实是留下了一批暗探在西京,但这些年也清理得所剩无几,尤其是在金国易主之后,都被完颜萍的人取代了。”
“根据口供上所说,大王子之所以会被留在西京,是因为他在宜青府捅了一个大篓子,彻底惹怒了老金王。”沈茶翻看了一下口供,“老金王亲眼目睹大王子辱骂他找的那个替身,而那个替身,当时已然怀有身孕,有了完颜喜。”
“小茶姐姐,说不通啊!”宋其云轻轻摇摇头,“替身就是替身,老金王再糊涂,也不会因为一个替身对自己的亲儿子生气,更不可能把人丢到这里不闻不问,对吧?”
“也不能说是不闻不问,否则,完颜喜出生的时候,也不可能急急忙忙的把人弄回去。”沈茶叹了口气,“大概老金王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喜欢上了那个替身吧!”她轻轻耸耸肩,“但可以确认的是,撺掇大王子去针对那个替身的,就是黑甲营的人。何况,那个替身也不无辜,她是算准了会被老金王撞见,才会有那样的举动的。”
“我就弄不明白了,这澹台家也好,黑甲营也好,怎么就这么厉害,算计人是一算计一准儿,被算计的人难道是猪吗?难道没有脑子吗?就这么着上钩了?”
沈昊林和沈茶同时叹了口气,“因为软肋。”
“软肋?”宋其云轻轻摇摇头,“什么意思?”
“有了在意的人,就有了软肋,然后关心则乱,就会被有心人利用。”沈昊林解释了一下,“那些上钩的人,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的。”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让梅竹把沈茶平时用的那个板子搬过来,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在大夏,先帝和薛伯母的软肋是宁王叔,反过来亦然。”他轻轻敲了敲板子,“不管是用宁王叔来要挟先帝、薛伯母,还是用薛伯母、先帝来要挟宁王叔,大家都会有所顾忌,在反击的时候,会投鼠忌器。”
“是这么回事。”宁王殿下点点头,“一旦涉及了我关心的人,我就容易犹豫不决。”
“而薛伯母还有另外的软肋,就是武定侯府,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沈昊林在薛侯夫人的名字下面写上了老武定侯和薛瑞天的名字,然后又画出一条线,写上了大王子的名字,“大王子不是软肋,而是不想提及的过去,想要埋葬的一段感情。”
沈茶点点头,跟着补充道,“还有想要埋葬的,就是宁王叔的身世。”
“澹台家搞清楚了这里面的关窍,逐个击破,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心里很清楚,为了掩盖宁王叔的身世,先帝一定会除掉当年的知情人,薛伯母自然不会例外。但他们也知道,罪名绝对不能是跟皇室有关,所以,她与大王子之间的那段情就成了最好的借口。再加上完颜萍的插手,几方面的势力作用下,薛伯母的死就成为了定局。这样一来,澹台家的报复计划实施了,大夏皇室的丑闻暂时掩盖住了,而被他们推到明面上的完颜萍也如了愿,为她自己和她的父亲抢到了金国的王位。”
“死一个长姐,让各方都非常满意。”宁王殿下冷笑,“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