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的夫妻结婚,随意多了,新婚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的比比皆是。等两个人过去正院,在厅堂里只见到镇国公和裴慧语,不见裴夫人。
镇国公微笑道:“你们母亲不舒服,说是突然头晕,今天敬茶就不必等她了。”
裴灏面色微沉,转而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浅笑盈盈,神色依旧,好似没将裴夫人的事儿放在心上。
裴灏也没有料到今日母亲会突然发难。
这个时候不出现,落在外面的人眼里,算个什么事儿?难道是不想承认郡主这个媳妇吗?
不喝媳妇茶,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裴灏面带歉意地看向镇公国,“父亲,是我起晚了,抱歉。”
“没关系,只是你母亲不太高兴,等会儿你去跟她说一说。”镇国公看向杜婉时,眼带歉意,“只是今日要委屈郡主了。”
“没什么,没什么的。”杜婉不介意,真不介意。
镇国公心下微异。
不生气?怪哉!
他示意下人端茶上来。
坐在旁边的裴慧语冷着一张脸,没有一点笑意。没有当场发难,大概是有国公爷在场镇住。
镇国公坐在首位,下人在他的面前,摆好了两个蒲团。
裴灏单手掀起衣摆,率先跪了下来。
他再看向站着的杜婉,那眼神示意她跟着,杜婉犹豫了一下,终是慢慢地跪了下来,当她跪的一瞬,首位上的镇国公嘴角微微翘起。
虽说是给长辈敬茶。
但是,杜婉若是不想跪,也没人能勉强她。
裴灏双手端起一个茶碗,递给了镇国公。
镇国公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再放下来茶碗,耐心地勉励了几句,这才给了裴灏一个大红包。
轮到了杜婉。
杜婉照着裴灏的做法,给镇国公敬茶,“父亲,请喝茶。”
“好,好好好!”镇国公笑容越发浓,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不但送了一个大红包给杜婉,还送了一块传家的玉佩。
杜婉看着那玉佩上面熟悉的彼岸花,心头跳了跳。
迟疑了下,她将玉牌接过来了。
倒是裴慧语陡然站起,面色铁青,“父亲,那家传的玉佩,不是该给我的吗?”
“你想多了,连你母亲都没有资格拥有它,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镇国公面容平静地看向女儿,“因为这玉牌只能传给长媳,还必须是姓杜的长媳。”
“我不信!母亲说传女不传男,将来要给我压箱底的。”
“你信不信,无关重要。”镇国公冷眼看了她一眼。
裴慧语委屈地双眼落泪,再也坐不住,愤怒不甘地起身跑出去。
好好的敬茶,变成这个样子,换个媳妇怕是会委屈坏了,只有杜婉适应良好,拿着玉佩在手中把玩,“父亲,我爹身上也有一枚,差不多的。”
“哈哈,本来就是一对的。”镇国公让他们起来,坐到了旁边,便说起了裴氏和杜氏的渊源,“杜氏嫡系和裴氏嫡系,每隔百年会通婚一次。这块代表杜氏嫡系一脉的玉佩是某个老祖宗带着嫁进裴家的。”
杜婉恍悟,“原来如此。”
“嗯,老祖宗立下规矩,这枚玉佩只能传给杜氏嫁进来的媳妇。”裴氏家族嫡系一代代的,都照着老祖宗的吩咐来做,当然也有不得不这样干的理由。
百年通婚一次,是杜裴两族延续了几千年的约定。
当年两家小辈的娃娃亲,就是这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