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季云深以一种格外委屈的声音,情绪低迷地说道,“焰火太亮,刺眼。”
……
南宫凰嘴角抽了抽,无声低笑,所以,季王爷这是送了袍子觉得还不够,自己跑来南宫府吃味来了么?怎么觉得……这么可爱呢!
“那一年,你为了他的生辰,燃尽满城焰火,如今,他便还你这一夜的焰火,直接将整个盛京城还未卖出去的焰火抢购一空,怕是明晚除夕夜,盛京城都不会出现这样的盛况了、甚至,皇宫里早已安排好的焰火晚会也达不到今夜的效果。”
这两人,还真是一个性子,做事的时候半点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哪怕那个“旁人”是宫中高高在上的那位。
是真的吃味。
明知道,他们之间是比亲人还要亲的存在,仿若一母同胞、脐带相连的孪生兄妹,若非如此当日自己也不会生生受了那一拳头,这辈子,敢打他的人,程泽熙还是头一个。
也知道,若是南宫凰对程泽熙有半分那方面的意思,也轮不到自己。即便如此告诉自己,可心中就是不爽快,所以站了半宿,见他们还没结束,便令临风送去了袍子。
这些心情,他并不愿南宫凰知晓,或者说,任何带着一些负面情绪的心情、一些难免的在黑暗中的动作,他都不愿她知道。他希望自己在她的心中是光明的、磊落的,是人人称羡的那个耀眼的战神、而不是在盛京城的诡谲风云中乾坤翻覆的王爷。
吃味、嫉妒的心情,也是不够光明磊落的。
可南宫凰虽然对感情一事总显得迟钝一些,但素来聪慧,季云深不曾明说的心情,她哪里会不懂,却也不点明,当下踮起脚学着他常做的模样,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大半夜的还不休息,是准备明日顶着黑眼圈去皇宫参加年宴么?”
“我是不介意啦,左右省得楚清雅眼珠子都黏糊在你身上。”
头顶的掌心柔软,带着些许凉意,说出的话却是软糯,眉眼间都是柔软的笑意,有些促狭的笑意,看得季云深心中的不快倏忽间便消散无痕,内心更是柔软地一塌糊涂,再念及她说的话,欢喜便冒着泡儿地浮出水面,“楚清雅的眼睛黏在我身上……王妃介意?”
“嗯哼……本大小姐的所有物,哪里容得旁人觊觎!”她眉眼一扬,潇洒而恣意,在光线昏暗的室内熠熠闪光。
这世间,女子才是男子的所有物,哪里有哪个男子会说是女子的所有物了?那只有小倌馆的小倌才会被这么说。但被贴上了“南宫大小姐所有物”的季云深半点不快都不曾有,只含笑牵了她的手含笑诱惑,“那……明日南宫大小姐同本王一同去,遇到谁的眼睛黏在本王身上让王妃不快了,本王……便将他们取了如何?”
这是换着法子想要自己以季王妃的身份出场,南宫凰明知道这男人打着什么主意,却还是答应着,“好……”
这些小心思,她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