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才不会看上他呢。
然而长期在严父的威压下长大,徐朗敢怒不敢言,隔天怨气巴巴地穿了一件灰里土气的衣裳上值,惹得同僚们好一阵笑话。
李伝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这是要引京城新风潮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滚。”徐朗身心受伤,“还不是我们家老爷子,说我整天穿得像只孔雀,非让我穿这种灰不溜秋的衣裳。”
“孔雀?哈哈哈哈哈哈哈,徐孔雀,哈哈哈哈哈太形象了……”李伝笑得更大声了,眼泪都笑出来,差点没在地上打滚。
徐朗:“……”
想去找程御诉苦,却见他也没什么好脸,一整天蹙着个眉头,不见停歇地处理公务。这几日,员外郎和主事落了不少事情交给他负责,尚书大人那儿好像也给了本书要做份功课。
看他案头上的那些文书,徐朗都忍不住打一寒颤,太可怕了,都说能者多劳,他却更愿意下值后去游街跑马,不喜这般劳碌。
“文衍,这些事务也可带回家去,你留一些晚上饭后做便是,何必要现在这么赶。”看他都没什么时间起身动一动。
程御并不觉得累,而且这几天公事必须在官署做完才行,“晚上还有事。”
恩?“你晚上还能有什么事?”
他近来能推的宴请都推得干净,一下值便回府待着,回去恐怕也就只有吃饭这一项大事了。
唉,嫂子做的饭啊。
徐朗觉得自己刚才吃的点心顿时不香了。
可毕竟有女眷在,他也不好天天往人府里钻,这要让板正的老爷子知道了,恐怕又要气得罚他跪祠堂。
动不动就去祠堂思过,祖宗都烦了吧。
下午一下值,程御果然又是准时走人,徐朗今日也按时处理完所有公务,正好和程御一道出去。
官署离他们的府邸都很近,徐朗有些时候也会弃马而行,慢悠悠地走回去。
和程御并肩走了一小段路,却见他突然一转,往右侧去。
“唉唉,文衍,那是往太医署和造物局的方向。”他回府应该是直走啊。
“恩,我去太医署有点事。”
“怎么了?谁生病了?”徐朗紧步跟上他,语气急切。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这时候哪能走啊,都要去太医署了!
难怪今天一整日都闷闷不乐,想必是极严重的病。
一直听说伯母身体不大好,但这一两年不是养回来了吗,只是瘦弱了些,看着还是挺健康的呀。
徐朗于是也皱着眉一同跟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