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御看着十分冷静,并没有因她的花言巧语软化,冷淡的表情让楚宁莫名地毛骨悚然。
怎么办,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
一定是觉得她给他戴绿帽了,男子自尊受了挫,尤其像程御这样冷言冷语的人,面子更是大事。
扯谎被揭穿,楚宁又怂又乖地直接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一听这里有吹曲弹唱就没忍住。京都里都传着云春楼的厉害,我便想来瞧一瞧。
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进来后我就老老实实地窝在雅间里,偶尔看两眼,再喝喝冰饮,真没别的想法。”
程御敷衍地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声。
楚宁:“……”她说得还不够真诚吗?
“你放心,我上来时带着帷帽呢,谁也不认识我,不会把我和你联系上的。”
来这里的有男有女,因为不做皮肉生意,只弹弹琴,奏奏曲,被定为风雅之地。即便是程御他们大大咧咧地进来,也并未有人过多注意。
只是世家姑娘、小姐们若是来,多少于清誉有损,都会心照不宣地戴着帷帽。更不要说像楚宁这种定过亲,或是像温蓉那样已成婚的女子。
程御还是没开口,如一尊大佛一般立在那儿,无形的清冷气息将楚宁笼罩着。
太煎熬了。
要是当场跪下痛哭流涕有用就好了,楚宁一定扑下来抱住程御大腿声泪俱下。
气氛凝固,好一会儿才听到声音问,“第几次了?”
后背发凉,楚宁忙道,“第一次。”
第一次就被抓住,她也太衰了,连连保证,“下次不会了,不不不,没有下次。”
楼下的表演到了尾声,云春楼的五位招牌公子皆在台上,程御微微眯眼,无情地抨击道,“第一位连站都站不好,这里歪一下,那里扭一下,堂堂男子汉,浑身柔柔弱弱,比白面书生还不如。”
喂喂,哪有柔弱,人家那叫邪魅。
“第二个个子太矮了,还不到我肩膀的高度。写的字风骨不足,做的诗也马马虎虎,没什么太出奇的,这也能叫好?”
人家才十二岁呢,标准的小正太养成,瞧那一团肉脸,多萌啊。
程御嗤笑一声,继续道,“第三个穿的是什么,一个男人穿拖地长裙?明明享受着追捧,却装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样,这般假清高居然还有人喜欢。”
你不懂,这叫人设包装。而且拜托,论冰山脸,谁能有您老厉害。
楚宁嘴角微抽,却碍于程御的威严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缩着脑袋虚心听教。
“这第四个就更不行了。”程御越发毒舌,“虎背熊腰,一点仪态都没有。这要是扔到大街上,在人群中恐怕根本找不到这号人物。”
还……好吧,就是一点点驼背而已。
“至于最后一个……”程御用“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看”的眼神注视着她,虽然后面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眼神中已经透露出楚宁审美差劲的意思。
“以后不准来这种没有丝毫价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