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被问得一时发楞。
拿回来……自然是方便日后行走。
鳞符是大周的身份象征,进出任一城池,都要出示以证身份。除此之外,买宅子、做买卖,无不需要,是万万不能没有的。
就算她不是为了偷溜,要回来也很正常吧。
楚宁不见心虚,理直气壮道,“不是说好的,把鳞符当抵押先寄在你这,等你什么时候相信我不会胡来了,再还给我。”
程御侧过脸,他声音放得很低,宛若轻烟,“那现在就能相信了吗?”
“什么?”楚宁没听清,相信什么。
程御到底还是没下定决心,他生硬地回道,“离京风尘仆仆,鳞符还是暂时放在我这,免得丢了,过阵子再给你。左右是一道出行,放一起倒更方便些。”
怎么可能丢,她会贴身保存啊。
楚宁还想争取,程御已经低头继续看他的书,她张了张嘴,到底怕程御生疑,又不敢多说。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原本以为会极为顺利的楚宁,没想到居然在这件事上碰了钉子。
只能出城之后再想办法了。
一路漫步回房,程御该不会了知道她的意图?不可能,为了防备观察力过人的程御,她谁也没告诉。就是去崔府,因为崔时南和程御交好的关系,温蓉那她也没透露半分,程御是不可能知道的。
应该是真的认为替她保管更安全吧,楚宁悲伤地垮着脸,这可就难办了。
……
徐朗刚完成主事交给他的一项事务,疲累地伸了伸懒腰,余光瞥见上头程御的脸色不大好看。他眼珠子转了转,似有所思,一手提衣摆一手提溜着椅子挪到李伝身边,捅了捅他的手肘,压低了声音八卦,“唉,你有没有觉得文衍这两天,很是奇怪。”
李伝抬头看了看,仔细打量,皱眉道,“没有啊,不还是老样子吗?”
认识这么久,程御一贯是没什么表情,有时候盯着他的脸瞧,还不如看沙漏来的有趣,实在是因为那张板着的脸少有情绪波动。
上街还好些,遇到有大胆的姑娘朝他扔东西示好,他还会皱皱眉头、觉得烦躁。但在官署,再难的事情到了他那,都有应对之法,所以最常见的便是他从容做事的样子。
徐朗恨铁不成钢,“你再仔细看看,那周边分别团着一股冷气,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你不觉得这屋里冷飕飕的吗?”
这么一说还真是,李伝坐直了身子,“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徐朗回想了一下程御历来黑脸的情况,“是不是知道文衍要离京,又有姑娘们心急着冲上来给他抛媚眼了?”
李伝:“……”回想过去,还真有可能,不过他们都习惯了。
“你呢,和赵家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趁着这会开小差,顺道关心一下进展。
徐朗前阵子因为议亲的事,着急上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温水煮青蛙嘛,有他母亲和祖母时不时地倒“温水”,还有老爷子偶尔往碗里搅弄翻腾的“棍棒”,他这只上下跳腾的青蛙,也最终屈服于恶势力之下。
行,娶就娶呗,但是要想让他和赵雁笙恩恩爱爱做夫妻,哼,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