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还只是很多年前发生的,那这些年呢,又是否变本加厉,为害一方?
楚宁提出想法,“要我说,朝廷就应该实行调动制度。官员以五年或十年为一任,任期一满,便视情况做一番调整。只要不常年在一处地方待着,这种官商勾结的现象,或许能抑制几分。”
程御却说,“你说的调动,我朝也有。不仅地方官会调任其他州府,就连京官,要升至四品前,都会下放地方去磨练,之后才能回京升迁。”
“那……”
“梁茂义的情况不大相同,他是先帝时期的重臣,从京都往抚州下放后的第三年,他便自请折子,以母亲归乡情近,身体虚弱为由,希望能留在抚州。先帝同意了,有了旨意,之后就一直没有调动过。”
原来是这样。
这么复杂的情况,楚宁不禁担忧,“你明里要查赋役,暗地里又要查税收,能顾得过来吗?”
“尚可。”来自大魔王的自信。
“……”
好吧,劳碌命忙事业,暂时没事忙的她,只好堕落地吃吃喝喝、呼呼大睡了。
然而,用完午膳不久,决定去美美睡个午觉的楚宁,接到了知府夫人的热情邀请。
“……”
楚宁哀怨地想,任何时候,果然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本着此事绝不单纯的想法,楚宁找到程御,程御似乎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这是在我身上用计不成,便把主意打到你头上了。”
啊?楚宁忙问,“文州知府也做了什么恶事怕你查出来?”
“恶事不至于,最多是公务上不大上心,出了些许疏忽,想让我轻轻揭过。她夫人邀请你,不过是想从你口中打听一下我罢了。”
果然是个鸿门宴啊,不过危险系数不大,楚宁跃跃欲试,狡黠笑道,“谁打听谁还不一定呢,你看着,我去给你套几条消息回来。”
“别胡闹。”程御弹了弹她脑门,“随便聊几句就是,其他事情有我在,你不必出面。见到张夫人你……”
“知道了,知道了。”楚宁回房梳洗,程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的。
花雨给楚宁挽了个简单的髻,楚宁不打扮就已经是貌美灵秀,再随意装点一番,姿容更是绝美。
文州天高皇帝远,张夫人一向是这里最尊贵的女子,那些夫人、千金,哪个不是紧紧巴结着她,说尽好话讨她欢心。老爷居然让她屈尊去邀请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丫头,张夫人心头一口气真是从昨晚堵到了现在。
以色悦人罢了,听说连个妾都不是,张夫人内心鄙夷,表面却还得装出一副欢喜友善的模样,真真是掉了她的身份。
看了看镜中自己光彩照人的脸,听到丫鬟来报,“夫人,下人说,楚姑娘的轿子快到门口了。”
说起这个,张夫人更加挂不住面子,一个没名分的女子,她堂堂知府嫡妻,居然还得去门口迎她,这成何体统。
正欲不快,想到老爷的嘱咐和告诫,她又生生忍下,罢了,套话而已,十几岁的丫头,还不是叫她哄得服帖贴的。
懒洋洋地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那便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