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回房提笔画样子，花雨凑过来，看着纸上奇奇怪怪的小方块，不解问道，“姑娘，这是何物？”

“未来的国粹。”楚宁笑道，“等过几日得了空，我再教你玩。”

画好样子，让花雨找了巧匠，快速打了一副出来。楚宁由此开始了在文州贵妇圈的建交行动。

当然，最关键的，是和这个叫芹娘的女子混熟。

芹娘不如张夫人简单，她说话总是滴水不漏，偶尔别人问些刺耳的问题，她也总能四两拨千斤地还回去。这样心思难测的人，楚宁不敢贸贸然套话，便先自然熟悉熟悉，总会找到机会的。

聚了几日，张夫人在无人处倒是忍不住问了句，“不知程大人最近……”

楚宁早就想好了说辞，无辜道，“大人说才到文州，不好玩乐休息，我会再劝劝的。”

“是是。”张夫人皮笑肉不笑，“也是怕程大人累着，这公务啊，繁杂琐碎，我就常常劝我们家老爷，也得适当地让底下人去分担分担。瞧瞧，程大人一忙，都没时间陪楚姑娘你走走，多可惜。”

表情真是情真意切，楚宁浅笑着应和，“夫人说得在理。”

观察了几日，楚宁发现芹娘其实是个爱玩的人，尤其是能撒钱的乐子。牌局上银子压得越大，她越兴奋。其他诸如投壶、双陆、藏勾……也都是她主动先提压银子玩。

楚宁原以为她在这些游戏上颇有心得，结果看了几局后才发现，此人大概是个游戏黑洞，十之六七都是输。且看那样子，不像是故意想让，就是真真切切的输。

游戏体验感这般差劲，还是无法阻挡她赌银子的兴致。楚宁猜想，准确来说，应该是又爱玩又好赌。只是她这种赌不是赌场里大老爷们玩骰子的博弈，而是女子间玩乐的赌博。

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或许是享受这种撒钱的乐趣吧。

难怪连张夫人这种高傲自大的人，都愿意放下身份偏见，同她玩在一起。

楚宁有天正好逮着机会，不经意地问了句，“姐姐真是大方，今日又是六十两流出去。”

芹娘不以为意，嘀咕了一句，“再要就是了。”

恩？

找谁要，梁茂义？

他们还在联系？

辛苦潜伏好几日的楚宁小宇宙跳跃，总算是有了一丁点进展。

可惜楚宁还打算深究时，芹娘已经闭口不谈。

戒备心真的很重啊！姑娘！

唉，徐徐图之吧，楚宁想。不能急，越急越容易犯错。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想到的是，几日后，事情确实突然有了飞速的进展，却是起于一场剑拔弩张、惊心动魄。

本是因为天气爽朗，张夫人带头约她们一行人到西郊爬山漫步。这种爬山类的活动楚宁以前是最敬谢不敏的，为了能多和芹娘接触，快点帮到程御，楚宁一咬牙，爬山就爬山吧，强身健体呢。

结果一行人里只有楚宁累得气喘吁吁，她暗暗腹诽，这些贵妇们不愧是经常上山拜佛，居然这般能走。

好不容易等结束，坐着芹娘的马车回去，马车一辆一辆前行，她们这一辆便跟在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