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处杂乱的数字,分布在前前后后不同的地方,这般隐晦,仅靠着翻看竟能统算出来,还两相对比。
“这……这……”张甫新支支吾吾,不停用衣袖拭汗,“大人稍后,本官寻同知来问问。”
正是这时,齐佑带着快速赶来的齐安进来禀告。
齐安面色凝重,“公子,出事了。”走近附耳说了几句。
张甫新悄悄伸头看一眼,只见程御还未听完就变了脸色,“在哪!”
齐安甚至不敢看程御的眼睛,“西郊。”
“抱歉,张大人,本官还有事,余下明日再查。”说着,程御已从椅上站起,漆黑的眼眸骤然变得骇人冷冽,朝他一拱手,快步出了正厅。
……
不知过了多久,楚宁再次恍恍惚惚有意识时,像是躺在一张床上,耳边传来一道中年妇人的声音,“应该快醒了。平哥,你去把娘给你媳妇煮的粥端来,娘再去拔一些草药。”
“好好好好……好的。”男子言语不畅,结结巴巴。
然后是两道先后离开的声音,房门被紧紧关上,整个屋子静得似乎只剩她一个人。
楚宁艰难地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亮光,才开始打量着眼前的环境——一间小小的木屋,陈设十分简单,除了床铺、桌子、木衣柜这些必要的生活品,再没有其他东西。
刚才耳边的那两道声音是谁?
媳妇?谁的媳妇?
楚宁眼神迷茫,她一脸疑惑地撑坐起,这个屋子里没有别人啊,只剩她一个。
等等,她的大脑有点运转不过来。
所以……刚才说的什么媳妇,是指她吗?
楚宁呆滞地坐在床上,一瞬间的想法是,她她她她她……该不会又穿越了吧!
当下伸出手反复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没错啊,她还是她,这里应该还是大周。
不是再穿越,那刚刚是幻听吗?因为下了水,听力受损出现了幻觉?
肯定是这样,楚宁安慰自己,不要急不要慌,没死就是万幸的事。
“吱哑”一声,楚宁猛地抬头,房门被人从外推进来,一个黑瘦黑瘦的少年,端着一碗白粥,见到她已经清醒地坐靠在床上,微愣了一下,然后才迈步过来。
楚宁吓得想往后缩,却发现避无可避,干脆直接问道,“你是谁?”
“我我我……我是是是是……平平哥。”男子说话习惯性的结巴。
是救了自己的人吗?看着不像坏人。
楚宁试探性地问,“这儿是哪?我,是怎么在这儿的?”
“水水水水水……里,我我……救救救你出出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