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雁笙向长辈们敬了茶献了心意,又和徐朗两人聆听了徐老夫人和徐夫人的教诲与叮嘱,徐大人也耳提面命了几句,这个敬茶礼就算是简单完成了。
徐平泽扶着徐老夫人先行离开,其余人喝完茶也不多逗留,免得新妇紧张,只留下徐夫人和他们两个说说话。
“雁笙啊,”徐夫人一脸慈爱,“朗儿他性子不羁,以往不知多少次惹得他父亲追着打,如今成了婚,你替我多看着他,要是他还敢胡乱来,你只管和我说,自有他父亲来收拾,”
“母亲!”徐朗没想到成婚后第一日,母亲就掀自己的老底。
原来徐朗在家地位这般差,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赵雁笙真是要叉腰笑出声来。她虽然也经常惹祸,最多是被斥责两句,还不曾被追着打过。
温温顺顺地坐在一旁,赵雁笙险些憋不住笑,“是,儿媳知道了。”
徐夫人到底还是亲娘,不至于将儿子贬得一无是处,她拉着赵雁笙的手自然笑道,“我这儿子啊,以往虽不着调,却也不曾有过坏心,待人接物也是稳妥机敏。你同他相处,想来也轻松,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他说出来,他会好生待你的。”
“是,母亲。”
再没有多余要嘱咐的了,徐夫人最后朝边上的徐朗交代道,“既成了婚,夫妻之间,当和睦相处。将来若有矛盾,你作为夫君,当多礼让妻子,切不可小孩子脾气。”
徐朗不乐意,什么叫小孩子脾气,他明明大度得很。
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赵雁笙不过分,他当然可以相敬如宾。
“是,孩儿知道了。”尽管心中腹诽,对母亲的教诲还是要乖乖应下的,否则被父亲知道,又得挨板子。
轻轻一弯腰,腰更酸了,徐朗轻轻吸一口冷气,皱眉忍住。
不成,今晚必须搞到卧榻,要是天天睡桌子,他非睡残了不可。
新妇过府的第一天,徐夫人也不好留着说太多话,挥挥手就让两人回房去。徐朗总算能回院子,赶紧领着赵雁笙出去。
过门栏时走得太急,险些摔了个狗啃泥,徐朗转了转被踢疼了的右脚,又扶了扶自己扯到的腰,一时间觉得自己这是什么命啊。
京都大概再找不出比他更惨的新郎官。
两人在院门口拐了个弯,身影便消失在视线中。徐夫人担忧地站起身来,问身边的嬷嬷,“你看朗儿方才是不是……腰不大行?”
这……
嬷嬷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冷汗道,“许是……许是……昨晚用力过猛。”
“……”
短暂的死寂之后,“我看雁笙倒还比他精神许多。”徐夫人一颗老母亲的心七上八下,眉头几乎打成结,不自然道,“旁人家夫妻两洞房,哪个不是新妇娇弱无力,何曾有……何曾有做夫君的,腰酸腿疼的。”
嬷嬷也是头回听说,她努力找话头替自家公子辩解,“想来是今日户部公务繁忙,身体顾不上,人过于乏累了吧。”
“这哪能行,还只是成婚第一晚呢。”徐夫人着急得来回走动,“朗儿这体力也太差了些,你等会悄悄吩咐下去,给他多炖些补汤,务必得把这身子调理好。再叮嘱木一,多看顾着点,好好的一个公子哥儿,看看他给照顾成什么样了。”
“是是是。”嬷嬷一一记下。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徐夫人决定再多观察几日,若实在不成,还得尽早去太医署找相熟的梁太医询问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