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而温柔的缠吻将楚宁吻得迷迷糊糊,等到两人再次分开的时候,楚宁发现自己居然不争气地双腿发软。
程御才一放开,她就险些一步踉跄,还是程御眼疾手快地再次将她揽在怀里,才没有闹出洋相。
太,太丢脸了!
靠着的胸膛传来几下震动,头顶上也有轻轻的忍笑声,楚宁虚张声势地控诉道,“哪里好笑了,不……不准笑!”
“恩,不笑你。”程御抱着她坐下,正经的语气中还是让楚宁听出了几分隐隐的笑意。
楚宁简直面红耳赤。
程御学习能力这般强,以后她岂不是要被欺负得死死的。他又学过武,体力远胜于她,明明是两个人接吻,她被吻得七荤八素手脚无力,程御却正常得很。
诶?等等,什么以后……堕落了啊楚宁,快停止你脑子里五颜六色的想象!
一张脸烧得更红了。
程御的怀抱太过暖和,抱着就不想撒手,简直有毒。楚宁咬咬牙还是决定远离温柔乡,先暂时拒绝美色诱惑,今天虽是休沐,可皇帝陛下的画她还没修复完呢。
从程御的怀里下来,楚宁霸道地征用他的书房,“你先出去,我要开始做事了。”
程御第一次被驱逐,以往楚宁都是同他各自做事,还未曾将他赶出去的。
“书房暖和些,我就在椅上看书,不打扰你。”杀伐果决的程大人,为了留住一席之地,语气竟是少有的委屈。
气氛实在旖旎,他待在这,楚宁直觉自己要分心。
“那你,转过身去。”楚宁不自然道,程御今日一定是故意的,休沐日在府还穿得这般俊逸。
好在程御果真如善如流地转过了身,静静在那儿看书,楚宁定了定神,也很快进入状态,开始修复起画来。
承安帝这幅仿的《潇湘山水》并未有太多破裂的痕迹,保存得尚算完好,否则任性的帝王也没办法随意盖章。之所以没人能修补,还是因为作画的颜料中含了铅粉,画本身经年历久,便会出现泛铅的现象,也就是逐渐变黑、变暗。
这幅画泛铅的部分并不算多,楚宁将整幅画平铺于桌面上,照例用清水浸透湿润。
画已清洗过,楚宁现下用吸水性强的布巾卷成圆筒状,将被水浸湿的画心鼓起的小气泡压平,确定平整后,再把布巾绕一圈在泛铅的位置。
程御其实并未专心在书册上,他余光一直关注着楚宁,只是后者越发全神贯注,并未注意到。
不是说修画吗?怎么卷起了布巾。
想起楚宁上次把书拿去蒸的做法,她好似每回修补的方式都很是新奇,不知这次又是如何去除那些黑迹。
楚宁往布巾里洒上一些清水,淹过泛铅处即停。酒精是昨日她提纯好的,楚宁小心地浇上些许,然后……
让程御都不免讶然的是,楚宁点火烧铅。
一小簇火焰于画上跳舞,左右摇窜,两样不相容的事物放一起,足已让人愕然。
在画上点火?且还是圣上交付的画,这……着实也太大胆了些。
但看楚宁一派淡然,她俯下身子,仔细观察里头水珠的变化,神色严谨认真。程御心头微颤,这个时候的楚宁,是平日里不一样的韵致。
那种来自于骨子里的从容与强大的自信所散发出来的光辉,已足够让他沉迷。
楚宁的这招“纸上走火”在旁人看来惊险,她却寻常以待。见烧得差不多,用湿布巾覆盖,再简单清理后,方才那处泛黑的地方,已经除得差不多。
用此方法,再将其它处逐一烧铅,承安帝曾经的宝贝画作,算是重焕光彩。
她突然抬头,程御的目光未能及时收回去,被抓了个正着。偷看的程公子摸了摸鼻子,干脆站起身来走近,“大概无人能想到,你竟是用这种方法修画。”
虽然她做得轻松,程御却知道这里头每一步的把握定然需要极深的功底,她还这般年轻,于修补一事上确实是天赋异禀。
楚宁并不打算藏私,她扬眉笑道,“以后,会有越来越多人用上此法的。”
放下手中的用具,不免感慨,“圣上虽然爱乱敲章,不过他对书画的喜爱,倒是对画不对人。”说他画是假的,倒也不见其动怒,痛心了片刻后便高高兴兴地让她带回来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