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禁唏嘘。
聊到最后,还是要回归正题,这入园帖还抽不抽了?
毋庸置疑,当然得抽!
于是,又认命地重排了一次队,长长的队伍耗得人差点昏昏欲睡。
……
此时正在排的,还有李伝和严峥二人,这两人通过楚宁的关系,知道了不少内部消息。一些对外并未公布的物什,他们却已提前知晓。
然而提前知道反而更糟糕。严峥喜宝剑兵书,李伝喜典籍书画与瓷器,从月初起,他们两就对自己想看的东西一直心痒痒,如同得了相思病一般,恨不得附身在流云殿的柱子上,一下看个干脆。
两人结识还是因为徐朗的缘故,严峥不在户部,便问李伝,“近来,我怎么都不见则明的身影。”
自打一个月前约了次一瓯香茗,就再也找不着他人。
“别提了。”李伝面无表情道,“这个大骗子,当初说好的,成了婚之后还能随叫随到,绝对不抛弃兄弟。结果这厮成家后没多久,转头就忘记当初信誓旦旦说的话。往日下值都是文衍走得最快,如今……”
他一副多说无益的样子,在严峥的追问下才又开口,面露嫌弃道,“而且,我觉得他变傻了,真的。昨日,你知道吗,好不容易拉他去梨园,结果他穿了一件特别丑的便服,我便说了句这衣服哪家做的,我日后死也不买,就被他瞪了好几眼,还把茶桌上的茶全灌下肚子,一口也没给我留。”
严峥张大眼,“……徐大人又说他花里胡哨乱穿衣了?”
“不是,那衣服颜色倒也鲜亮,但针脚着实不忍直视,这都能穿出门,真是够有勇气的。”
“还有还有,也不知从哪一日起,每日下值,回府前都溜去后院辣手摧花。户部开的那些晚玉棠花,都是他背着尚书大人偷摘带走。好在开得多,倒还没被尚书大人逮到过。”
严峥又困惑又好奇。
“反正,他以后再说什么兄弟似手足这样的话,我是再不会信了。这兄弟情啊……”李伝叹了口气,悲痛难忍,“啧,稀碎。”
严峥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爽朗道,“得,日后找我便是,正愁没人同我闲聊呢。你且放心,我可守信得很,只要你喊一声喝酒,老子自当奉陪。”
李伝简直要感动落泪。
拐角又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上器署这日人来人往,倒也正常,只是这马车瞧着格外雅致,吸引了不少排队人的目光。
马车的主人并未下车,只丫鬟一人掀了车帘下来,往队伍后方走来。
严峥不经意抬头一看,只远远瞧见马车里一位素衣女子乖乖巧巧地坐着,不知是不是惊诧于外头排得老长的队伍,女子很快就低垂了眉眼。
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