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诚挚的邀请,让人完全没有直接拒绝的意志力。尤其柳振连续念了几种不曾听过的吃食,那种期待感瞬间就被拉满。
难怪多年不见,还诧异他脸怎么圆得这般厉害,原来每日竟是在这样的佳羹美食中度过。
羡慕的同时,公孙宇万般庆幸,好在他们陛下不在现场,否则凭借他那好吃的性子,大概会想尽法子把整个柳府的厨子都套了麻袋悄摸绑走。
三国臣子皆知,大周的承安帝爱古画;越国的元昭帝好美食;夏国的景帝则最喜欢钻研奇门遁甲。
承安帝的喜好看起来最为正常,可惜他有乱盖章的恶习,简直叫人头皮发麻。因此,各国臣子难免都会在心里悄悄吐槽一番自家君主。当然了,大周多年来古籍不兴,历朝历代积累下来的东西未曾好生传承,一个武盛文衰的国家,在另外两个大国面前,便一直被鄙夷着。
承安帝于是暗暗问候了元昭帝和景帝数代祖宗,并且在上位之后,就开始大兴科举,选拔有识之士。如今大办京都展,邀请两国使臣,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摘掉这“野蛮子”的头衔。
京都展有序开展着,除了京都子民,周围几个州府也都日日热议。国子学的学正和学录便商议着,是否请楚宁到国子学讲讲学。
当初科考殿试结果一出来,殿试前五名也同样受到国子学的邀请。如今思忖再三,觉得楚宁虽为女子,才华却不输男儿。况且圣上今早又在朝堂上大赞此次盛会,他们若能虚心求教,自然也是一种诚恳求学的态度。
楚宁以往不知给多少展馆开过专场,即使是国子学这样的天下第一学堂,邀请她讲学也没什么值得受宠若惊的,只是……
她到底还是先回府问了程御。
“你说国子学的尹学正和钟学录一起来找你去讲学?”
“对啊。”楚宁坐在榻上,摇晃着小腿,“我担心会不会太高调了,毕竟朝局复杂。所以还未答应,想着和你问一问。”
程御默默把剥好的百岁子推到她面前,“国子学邀请大儒讲学,一向是有的,他们自己就能做这个主,不用向任何人请示。而且,圣上即位后,就曾鼓励各方谦虚求学,提高学子们的涵养与学识。你此番去,没人敢置喙什么。”
原来是这样。
“那我找个有空的日子去吧,要是能把国子学的好苗子拐几个来做修复,那我岂不是赚到?”
一说到修复,楚宁就仿佛掉到钱眼里,双眼直发光。一边说着,一边就兴冲冲地打算去写个讲学大纲,研究怎么把这些大周优秀的知识分子成功拐过来。
人都还没下榻,被程御一把截住,“头发还有一点未擦干,乱跑什么。”
都干了呀,也就个别还差了点,楚宁苦哈哈道,“长头发好麻烦啊,差不多就行了。”
“麻烦也要擦干。”程御无奈地将她拉躺在自己腿上,拿过一旁的干巾,替她擦拭。
成婚后除了经常腰酸背疼以外,这种待遇还是很舒畅的。楚宁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项服务,抬眼看到卧房里摆放的一件瓷器,眼珠转了转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有钱了。”
以她多年看物件的眼光,这瓷器的价值可不低。
程御无语,“上个月给你看的账目本子,你没记在心上?”
有吗?楚宁费力地想,隐约记得好像有一回将一个什么账册递给她,她随便翻了翻,嗯嗯哦哦两下,实际上在脑袋里思考着她的计划书。
这下好了,平白暴露了自己开小差的事实。楚宁欲盖弥彰道,“哦哦,我知道啊,故意寻你开心罢了。”
“恩,所以,上个月的账目进益是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