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沮丧,“顺带捎个消息也不行?”这到底也是国事。
程御平静道,“便是现身都不会,更不要说同你有言语交谈。”
这么神秘?楚宁开了窗使劲往高处瞧,院子里静悄悄的,看了半天也没能发现藏到了哪里。
只好求助外援,眼巴巴地问程御,“在哪呢?”
“方向错了。”程御随手一指,风轻云淡道,“那边。”
恩?楚宁不可置信地关上了前门的窗,快走几步,将身后的小窗打开。几棵大树紧紧密密靠在一起,枝繁叶茂的,要是不说,还真不知上头藏了个人。
隐卫正阖眼休息,就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身上,睁开眼,于暗处中透过小小的树叶缝隙,看到程家夫人推了窗,眉头紧蹙地盯着他的藏身之处。
然后他就听到了这样的问话,声量不大,他作为习武之人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树上的兄台,夜里寒凉,可要些避寒的衣袍?”
“辛苦看顾了我们一日,若要饮些茶水,只管说啊,必然管够。”
“或者兄台饿不饿,这里还有不少糕饼,需要的话你吱一声。”
“不然,晃动一下枝叶?”
“那个,圣上派的人,我们自然是极为敬重的。反正我们也知道你的存在,要不,直接明里跟着如何?也少些受苦嘛。”
隐卫:“……”
女子絮絮叨叨了半天,从最初的殷勤到后面的有气无力,最后还不死心地问了句,“兄台,兄台,你不会睡着了吧?”
隐卫:“……”
楚宁放弃挣扎,关了窗回到桌前,神情十分郁闷。明日下午里正就会带拾金匠来,隐卫这条路行不通的话,光靠他们自己明早传消息回去,必然是来不及的。
如果郝楠几人不能来,过程中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那就只能亮出她的女官身份。但是她这次来根本没有带任何足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光凭自己或是张恕的三两句话,在这种小地方,怕是没什么信服力。
第二条路也完全堵死。
早知道出发前就把皇帝陛下赐的官牌揣在怀里了。
那东西重是重,关键时刻倒也顶用。
唉,下巴靠在手腕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在提笔写字的程御,想看他在写些什么。只是脑袋刚歪过去,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推了回来。楚宁哀怨地盯着他,片刻后,程御写完停笔。
察觉到她的目光,程御吹了吹纸上的墨迹,指了指自己,又做了个手势,随即认命地靠在了椅背上打配合。
楚宁怔愣,电光石火间明白了什么。她跃跃欲试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酝酿一番,双手搭在程御的胳膊上,情绪说来就来。
“文衍,程文衍,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呼吸不上来了,是不是之前的旧疾又犯了!文衍,你不要吓我啊!”楚宁慌乱的语气中带着哭腔,眼泪说来就来,像极了一个遇事束手无策、慌张失措的胆小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