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如同在偌大的湖中投入一块巨石,瞬时就激起千层浪。
周围人皆是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纷纷问道——
“就是那个第一个接受义诊的人吗?”
“醒了?何时醒的?”有人忍不住插话道,“这消息确切吗,我今日不还听有人说他快死了,怎么突然就醒了?”
“什么死啊死的,都是谣言!那太医署的太医整日都守在病床前呢,听闻就是一直睡着,脉象弱了些,便有人胡乱猜测他快被治死了。”
刚坐下的那人补充道,“确实如这位仁兄所说,那人原本是一直睡着,怎么都叫不醒。也就是不久前,他终于睁了眼,太医们立即轮番问诊,看他的病症进展如何?”
“那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哎呀,你倒是把结果先说啊。”有人急了,简直要被这慢性子的人气得直跳脚。
“好好,别急别急。我和你们说,太神奇了。那人平日里混混沌沌的,常常梦魇,偶有癫狂之症,失言失语的。这次醒来后,竟觉得神思清明,恍若重生一般,整个人真活了似的。”
“活了就是活了,还能有假的不成。”
“哎呀,不是。”来人睁圆了眼,扬声道,“是那种像是被人一棍子敲醒,整个人都明朗过来,不再浑浑噩噩,举止颠三倒四。听他自己说,这昏睡的短短几日功夫,他却觉得无比漫长,现在醒过来,好像顿时就松快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竟有如此神效!”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果然不愧是《內病心经》里的方子,据说才行了两次针,效果就如此明显。那岂不是说,日后癫狂之症终于有的治了。”
“是啊,以往郁结于心、难眠癫狂都难办得很,少有听说能治得好的。我本家有位哥哥,就是发狂了几年,不幸而去。”
“这样说起来,前两日说风凉话的那些人,这下可真是臊得慌。人家楚氏不仅修补手法高,且修补出来的典籍于国于民都是莫大的助益,这功劳可不比那些在朝堂上出言献策的朝臣们低。”
“就是,退一步说,方子本身有没有效,和楚氏就没有太大干系,那些恶人非要栽在她的头上,真是可恨至极。”
“啧啧,我的天公爷爷啊,这下子我对楚大人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往后要是谁再说楚大人半个不字,我刘三非和他横眉粗眼不可!”
“……”
秦禹等听了这消息,欣喜更甚,也顾不上悠游自在地喝酒了,当下便去了郝楠的住所。
与此同时,连日来焦虑不已的太医署总算齐齐松了一口气,确定那人脉象已经好转,以往的症状逐渐消去,他们终于能确定,这个方子确实是有用的。
当然,现在就直接对外下定论还不足以让人信服,还需要再多观察一段时日。
等观察了一阵子,来义诊的患疾之人的身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转,太医署终于能对外宣称,明确此书稿里的方子是能治病的。
因为这一反转,坊间对楚宁所出的书更加热切,感兴趣或不感兴趣的,都想买上一本,看看这修补到底是什么个过程,怎么就能把尘封百年的东西再次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