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得到偏爱的某人,脸上当场乐滋滋笑开了花。
离开时,他快手快脚将自己的私人名片塞进管家口袋里,一直走出老远才不着痕迹回头,抛来一个使坏的眨眼。
严管家不忍直视撇开视线,嘴角的笑却是藏不住的。
虽然他这样很对不起老爷,但小少爷从豆芽那么点进了他们宁家的门,就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心里的天平,早在刚才见到宁予年的第一眼就斜了。
但宁予年前脚刚从楼下上去,后脚今天的寿星就登了场。
大厅灯光熠熠生辉,严管家打出手势,现场拉小提琴的演奏团队立马照事先排练的换了曲子。
倪向荣、戴淑芬迎着满场的注目礼款款而来,众人不约而同让出一条路,宁虞理所当然跟在二位长辈后面。
至于黎淮,他每年出席归出席,但终究名分见不得光,都会或早或晚错开,装成普通客人进来。
眼下正主一现身,宴会现场几乎所有人都端着酒杯,矜持又卖力地簇拥上去。
照往常,宁虞肯定会留下来社交。
但他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只简单两句交谈便要拨开重重“围栏”,直直朝二楼上去。
严管家眉心一跳,想也没想就要上去拖住宁虞的脚步,身后衣摆却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严管家回头,对上的却是他正惦记着别在楼上被抓包的人,一时错愕:“您怎么……”
“我也有眼线的嘛。”
宁予年不知何时重新摸回他身后。
宁虞跟倪向荣的车一进来,副手就给他发了消息。
严管家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生气地瞪他。
有眼线还专门“自暴”跑来找他,不是想试探自己还向不向着他是什么。
“小没良心的。”
精成这样还害他担心。
但严管家其实也就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五味杂陈,欣慰又心酸得很。
他这个小少爷打小就聪明,现在长大了自然,就是不知道要在外面受多少委屈,才会对他也试探。
管家越看宁予年心里越软,软着软着就忍不住多漏了两句:“再等等吧,晚一点所有人都会到外面花园里。”
宁予年狭长的眸子里笑意更盛,两手无声拿到胸前给他比了个心。
严管家果然被收买了。
再继续站岗时红光满面,格外神清气爽。
差不多到晚上六点,外面花园喷泉的灯开了。
喷泉中央高大俏丽的宁芙女神像,很快成为全场焦点。
宁芙是希腊神话里的,也被翻译成精灵或者仙女,泛指山林水泉的女神。一般是衷情歌舞的美丽少女形象,依居住地点不同分成树宁芙、泉水宁芙、山宁芙等等。
一号别墅这座新来的雕塑,据说是照西班牙名画一比一还原。
为了她,周围花园的布置都被重新调整设计过,到场人人赞不绝口,只有一个捏着核桃、戴着佛牌的圆圆脸觉得不对。
一比一还原那不就是侵权?
男人正琢磨,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画家心思顿时活络了,眼珠一转,找来旁边的佣人问:“知道这个雕塑是谁做的吗?”
这佣人哪能知道:“只知道安排送来的先生姓宁,他也有邀请函的,今天也在。”
画家一听心里就恼了。
宁予年在他面前装得多清高,又是律师又是遵纪守法,结果转头还不是一样。
嫌他钱少,腕不够大就直说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记恨上的某人,正忙着顺楼梯往二楼摸。
客人们在花园搞烛光晚宴,佣人们自然也全跟在外面。
整座主宅陷入一片死寂,二楼自然更不用说。
灯也没开一个,月光白白地透过窗框照在地上,走廊深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宁予年带跟的漆皮牛津鞋踩在地上,没有丝毫声响,距离他十年前上一次走在这条走廊的光景,恍然如昨。
他刚刚上来之前就充分勘察过,宁虞趁大家注意力分散,也猫在角落偷闲——跟黎淮站鱼池边闲聊天,根本没空回来。
但等他终于摸到那扇熟悉的书房门口,却发现门口的钥匙锁换成了密码锁。
他正头脑风暴打算试试密码,就听书房里忽然传出一声娇|嗔的嘤|咛。
眼前大门仿佛有所感般,自己在他面前敞开一条缝,根本没关严。
宁予年透过那条门缝,看到一个片缕不着的人仰躺在宁虞的红木书桌上。
那人双臂大张,一腿屈膝踩着桌沿,一腿伸直下垂,门户大开的退间趴伏着另一个男人的脑袋。
情到深处,他腰身背离桌面,弓出一个大大的弧弯,下巴高仰,不偏不倚跟他对上视线。
宁予年看清陈密脸的瞬间,有片刻错乱。
宁虞刚刚明明在楼下跟黎淮在一起……
但陈密看到他不仅没慌,甚至朝他兴致盎然露出一个笑,毫不吝啬地大方展示着自己的裸|体。
还像是为了方便他看清现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伸手便拽起了退间的脑袋,让人站直过来接吻。
宁予年看见严司直接蒙了。
他是没想到严叔这个侄子胆子这么大……
几人正“僵持”,走廊另一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宁予年登时骑虎难下,进书房也不是,转身走也不是,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