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吩咐完,门外便响起了太监的通报声音。
“——皇上驾到!”
祁珩快步走进来,先是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发现还算平静后,顿时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开始忽悠道:
“母后可是察觉今日的动静?”
孟青栀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露分毫,“什么动静?”
一如她所料的一般,这消息还没传出来有多久呢,皇上就急匆匆跑过来,怕是来为祁渊那个臭小子打马虎眼的吧?
祁珩眉心跳了一下,从她还算平静的语气中看出了埋藏在其下的波涛暗涌。
他神色如常,“母后可是使性子了?”
孟青栀摇头,拒不承认:“哀家使什么性子?”
祁珩叹了口气,屏退了下人,连同他还有孟青栀的心腹都一同屏退下去,才斟酌着开口:
“云神医当日和我们三人说过的话,想必母后也很清楚,想必那也只是皇弟为了解毒的权宜之计罢了。”
孟青栀听明白了,眼中闪过一道暗光,面上却是松缓下来,“是么?”
祁珩一看,便知道她信了这番说辞。
孟青栀状似不忍:“唉……回头我说说祁渊,一码事归一码事,可不许欺骗人家的感情,以咱们的身份,还不至于去使那些下作手段。”
虽说演的成分居多,不过孟青栀也确实是从小就教导两人不可欺骗别人的感情。
祁珩心里松了口气,“母后教训得极是,祁渊也实在是不像话,朕一会儿找他谈谈去。”
孟青栀脸上恰到好处露出了疲惫,“去吧,哀家今儿乏了,明日再去找他。”
祁珩以为她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伤心了,不禁忧道:“儿子这就去请云神医过来请个平安脉。”
孟青栀没有拒绝,云神医很快就过来了,把完脉,“太后方才应是气结于心,不过现下倒是好了,臣开一剂药吃两天就没事了。”
云神医的话,更加印证了祁珩心里的猜测,就没有再打扰她休息。
等人一走,孟青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哪里还有方才的神情恹恹?
皇帝确实是拿准了她的性子,但女人嘛,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敏锐,为了让他放心,索性就陪着他演了一场戏。
怪不得皇帝总是一嘴一个问问祁渊的意见如何如何,怪不得那日她说认江家两个小丫头做干女儿,祁渊的反应还那么大呢!
当时她还奇怪来着,结果被臭小子用辈分不同的问题给搪塞了过去,原来是因为这么一回事!
有关于解毒一事,除了她、云神医,还有两个儿子知道以外,连她和祁珩身边的心腹都不知道。
知道的人越少,也就意味着他们越安全。
是祁渊这么要求的,她对此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毕竟江家以后会是渊儿的救命恩人,她就是这么被忽悠的。
孟青栀忽而笑了一声,且等着瞧吧,估摸着用不了多久,祁珩就会配合着祁渊一起来劝说她,配合着云神医演一场好戏。
大抵就是从哪里找回来一味药材,经过云神医的手,解了祁渊体内的奇毒。
如此,便能彻底打消可能存在的隐患。
这个可能性只会多,不会少!
孟青栀想到这里,眸光不禁暗了暗,决定亲自去会会那个未来有可能成为她儿媳妇的小姑娘——江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