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收拾收拾,江河就让大家都回家去了。
杜圆因着天不亮就要去茶园监督采茶人摘茶,故而就打算在酒楼里歇息。
酒楼的账房先生也没着急回去,一来是因为东家提前就吩咐过他,让他把今日的纯盈利给算出来。
至于黎福,自然也是等到大家一块儿回去的。
等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账房先生就将账簿呈了上去。
他难掩面上的激动,酒楼今日短短一天下来,抛开各项成本,单是茶菜的盈利就有将近一千两!
一千两是个什么概念?
要知道酒楼以前的纯收入,一个月还没有一千两呢!
把账簿递给东家的时候,他整双手都激动得在颤抖。
一来呢,是因为震惊;二来呢,则是因为东家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就说了,下个月再给大家涨工钱。
他怎能不激动?
账房先生虽然激动,但到底还是顾虑着有外人在,只是面色有些激动,并没有把这个数字给说出来。
江河检查了账簿,发现账面上都没有问题以后,对他回以一笑,“先生辛苦了,早些回去吧。”
“欸,欸!不辛苦,不辛苦。”他得了江河的关心,激动得脸颊发红。
一千两么?
倒是个不错的开端。
江河脸上洋溢着笑容。
夜北见酒楼里陆陆续续走出一些工人,不禁来了精神,压低声音提醒道:“主子,江姑娘估计快要出来了。”
祁渊“嗯”了一声,能听出他上扬的尾音,可见心情不错。
夜北松了口气,只要主子不因为他的莽撞而生气就好。
祁渊想了想,“夜北,你到马车里来。”
“啊?”夜北嘴巴张了张,半晌才开口:“主子,这不妥吧?”
末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连忙改口:“属下这就进来。”
夜北躬身钻进马车,得了应允之后,随意挑了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一旁。
因为刚犯了错,夜北整个人都很是乖觉,不问其缘由,反正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免得多说多错。
主子方才的话中,警告的意味很是明显,若是他下次再犯的话,恐怕就不会再得到主子的重用了。
祁渊轻睨了他一眼,旋即就收回了视线。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一行护卫将护着几人从酒楼里走出来。
江河留下了一个人来保护杜圆,锁好大门之后,便打算回家了。
结果转身,就瞧见临街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车夫不见踪影,风吹起门帘一脚,依稀能辨认出里面坐了两个人。
江河没看清楚他们的脸,四下打量了一番,见附近还有几家铺子没打烊,想着他们或许是停靠在那里等什么人,便也没有再管。
江晓月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因着马车不是祁渊平常用的那辆,故此谁也没有认出来。
忽而一阵风吹过,将一股暖融融的冷香吹到了他们这个方向来,江笑笑翕动着鼻翼,回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这股竹与墨的香气,江笑笑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她做出来的香。
而这香,除了齐渊以外,她再也没有送给过任何人。
马车里的人是谁,无疑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