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咱们有些日子不见了。”严静笑盈盈地说道。
周宓道:“是有些日子了,我很想念表姐呢。”
严静和周宓可不是一日两日的恩怨了。
严静的母亲是周家庶女,养在老夫人膝下,不说多亲近,也是正经养大的,嫁进了同为官宦人家的严家。
只是周宓这位姑姑没福气,夫妻俩前几年先后病死了。
严静回周家待了一阵,她就爱哭哭啼啼,惯会折腾,周宓那时候年纪小,没少吃亏,只是可怜她没了爹娘,总是忍让。
好在周老夫人是个眼明心亮的,看她不安分,麻溜地就给打发了,也就逢年过节才问一句。
严静心中暗恨,面上做出一副可怜样子,说道:“唉,三表妹还念着我,我就放心了。”
周宓是周家幺女,一家人宠爱着,严静爹娘还在的时候,就羡慕周宓。
后来爹娘没了,这羡慕便成了妒恨。
“严六姑娘,你也是周家的外孙女,想来界面情深,怎么还担心周三姑娘忘了你。”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得看周家女眷的笑话,等着周宓说话。
周宣想上去帮着周宓,被周宁从后头拦住,道:“你要跟着三娘嫁到宫里头不成,这算什么。”
周宣气得直翻白眼,却不敢和大姐姐顶嘴,乖乖待着。
周宓以前不是严静的对手,现在可不一样了。
周宓抚摸着怀里的猫崽子,回道:“如何能够不念着表姐呢,前年,我与表姐起了争执,在嬉春园里四处乱走,不想遇见了殿下,自此一见难忘,时常求神拜佛,希望神佛护佑,让殿下一世平安,想来我这福气,就是这么积攒的。”
周宓诚恳看着严静,嘴里的话刀子似的扎在她心头,说:“说起来,表姐还是媒人呢,若没有表姐,哪里有我的今日。”
严静听了这话,惯常刻在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周宓还不肯罢休,看着其他姑娘:“你们说说,我不记挂着表姐,我记挂谁呢。”
这些姑娘听了这样的前情,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严静真是没用,还以为能用她整整周宓呢,结果是个踏脚石!
真是可恨,若没有严静,或许也没有今日呢,太可恨了!
周宓三言两语给严静扣了个媒人的名头,一众姑娘心里头都生了些不痛快出来,不想再和严静打交道了。
严静险些气个半死,又不能如何,只能赔笑。
倒是有人问起神佛之事来:“三姑娘常去哪里烧香,这样管用,我倒是也想常常过去,好让老天爷给我个如意郎君。”
这姑娘这么说,就是摆明了要和周宓交好。
其他姑娘也竖着耳朵,这周家三姑娘,别是拜了什么邪神暗鬼吧!
周宓半点不藏私,大方道:“常去静安寺和玄帝观。”
宋芝笑起来说道:“那下回三姑娘若要去,记得给我送个帖子。”
她自报家门,说是宋阁老家里的孙女,行七。
周宓道:“七姑娘若是想去,给我下帖子就是,我都有空。”
周宓从前不爱出门,朋友就那么小猫三两只,如今宋阁老家的姑娘有意交好,还不惦记李粟,周宓很愿意和她交朋友的。
宋芝也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痴长一岁,便自作主张,唤三姑娘一声妹妹。”
周宓也笑着喊了声宋姐姐,一时也没人再想看周宓的笑话,暗骂宋芝不要脸面,当场攀附,却也只能各自散了。
周宁看罢了全程,这才让周宣过去。
周宣匆忙过去,狠狠瞪了严静一眼,拉住了周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