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信错了,她也只当为自己的年少情爱付出些代价。
周宁则将目光放在了那只小黑猫身上,周宓一直喜欢猫儿,只是她娘不喜欢,外祖家里倒是养了好几只,周宓一去那边,就跟猫玩儿。
如今婚事才定下没几日,周宓已经得偿所愿,这要是没花心思,周宁一点都不信。
难道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周宁揉揉眉心,真是要了命了。
男人啊,真是搞不懂。
周宓又去了母亲和大伯母身边,和她们说话去了。
周宣看妹妹挺好的,便带着侍女往外头跑。
她的婚期也近了,几日好不容易磨着母亲才能出门,她是为了周宓吗?
她是为了她的小沈郎君。
周宁看着两个妹妹,心说这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周宓看二姐姐没影儿了,对母亲说道:“娘,你看我二姐姐,不见了。”
周二太太道:“这有什么,你沈伯母巴不得他们多见面,赶紧成亲呢,她人和气,和娘关系好,倒是你,飞得高了,鞭长莫及,真是叫我担心。”
二太太在园子里一会儿,就听了许多恭维话,可那些话没将她捧高,反而更让她忧心。
周宓挽着母亲的手臂,道:“娘别担心,殿下他人很好。”
周二太太也不好诋毁女儿的心上人,说宫里如何如何,只暗暗想,再好能有自家的亲外甥好吗。
李粟这边,见过周宓,也算是稍微安心一些了。
只是见一面哪里能行,见过了便更加想念。
李粟坐在亭子里,听着一群少年人咋咋呼呼的笑闹,有点儿心烦。
他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他只是瞧着年轻,心却老了,是不是配不上周宓了?
但李粟揉搓着手里的香囊,转念又想,他配不上,难道这群咋咋呼呼的毛头小子配得上吗!
他们才不配,一个个的,不是狂妄自大,就是好色,通房侍妾都好几个了,还有那等没出息的,只知道听母亲的话,要不就是蠢货,没脑子。
就像他少年时候一样,周宓和孩子的离去,他身为丈夫和父亲,难辞其咎。
绝对不能让周宓落在这些没用的少年人手里!
他年纪是大了,可他可靠啊,绝对不会再让周宓受半点委屈了。
李粟神情几番变幻,看得一旁伺候的人也跟着害怕。
殿下自此那日病了几日后,性子便有些不对了,还处置了好几个宫人,真是叫人害怕啊。
一个穿着窄袖,满头大汗的少年郎大步过来,喊道:“殿下,来射箭,您再不过去,梁王世子就要拔得头筹了!”
梁王世子比李粟小个一半岁的,是李粟的堂弟,梁王的嫡长子。
少年人嘛,就是爱争斗,不愿意落于人后,尤其是梁王世子,处处都要和李粟比较。
宋芾是李粟的伴读,自然不能让梁王世子出头。
李粟真的少年时候,也确实和他多次争斗,如今却没了那样的心思。
宋芾看他不为所动,道:“殿下,您拔得头筹,周三姑娘知道了,肯定高兴。”
李粟抬起了眼皮,这话挺有道理。
宋芾就知道这话有用,要知道,李粟可是叫自己交代妹妹宋芝,去和周宓交朋友的,肯定很在意那位周三姑娘。
李粟起身,侍卫随即拿出弓箭,也罢,就再年轻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