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宓笑,李粟心情一点都不好。
他也是见过别家关系好的夫妻的,肯定不是像他们二人这样相处。
周宓太小心了,方才拦着她,不让她过去,她现在就该和自己大声说话,该生气了。
可周宓没有生气,还要和他小声说话,还要对着自己笑。
李粟道:“怎么不生气,是我的错。”
周宓疑惑得真情实意,道:“殿下哪里有错?”
她方才故意示弱,李粟果然收了脾气,但哪里至于跟她道歉。
就连她爹那样脾气好的男人,轻易也不会和她娘道歉,男子总是更爱面子的。
周宓没想到李粟会如此,倒是显得她故意示弱很有心机。
这话并无嘲讽之意,李粟听着却刺耳。
也罢,有个词叫恃宠而骄。
周宓还不知道自己多爱她,多宠她,慢慢来,总有一日,周宓要娇气起来的。
“我不该拦着你过去,”李粟开门见山道,“我吃醋了,我瞧见你关心旁人,心里便不舒服,这才不许你去的。”
他这样直白,周宓听的很不好意思,半晌道:“殿下,我和表哥,并无私情。”
“你对他无私情,他对你有私情。”李粟道。
吴颐这人不怎么样,倒是真挺喜欢周宓的,也是他害得周宓背负骂名,郁郁寡欢很久。
后头几年到了吴颐死的那几日,她还要吃斋念佛,抄写经书,亲自祭拜。
李粟不想周宓和他有过多牵扯,不是好事。
周宓心想,大舅母真是害人不浅,她对几个表哥,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
四表哥喜欢她就算了,怎么会觉得自己喜欢她,大舅母怎么哄她儿子的,真是厉害了。
“你们二人青梅竹马,比起我,我觉得你肯定更喜欢你表哥。”李粟说道。
他也是给自己台阶,希望周宓听了这话,不要在心里生他的气。
周宓能够察觉到李粟对自己的退让,便试探起来,说道:“那跟我青梅竹马的可不少,吴家好几个表哥表弟呢,我和大伯母娘家的人也熟悉,还有我祖母娘家的,我都认识,这么理论起来,和殿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姑娘想必也不少。”
谁家还不是一大家子的亲戚,年纪差不多的姑娘郎君多着呢。
李粟没反驳,问道:“那三娘吃醋吗?”
周宓当即道:“我心胸宽,今日都来方家的宴会了,当然不吃醋,您放心,我日后会和方家姑娘好生相处的,还有其他女子,我绝不会因妒生怨。”
可这话说出来,就是在吃醋。
周宓说完,就一直看着李粟,看他要说什么。
周宓得知道,李粟到底愿意为她退让到哪一步。
李粟也看出周宓在试探自己,道:“那我可要伤心了。”
因爱生妒,无爱便无妒。
周宓沉默不语,李粟凑到她耳边,说道:“三娘,你要嫉妒,要想着独占我,不容许他人染指,那才最好。”
他要周宓爱他。
周宓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是什么话本子里才有的虎狼之词,殿下就这么面不改色地说出来,难道不会不好意思吗?
李粟不多解释,牵着她的手,准备带她看一场戏。
阿柱终于看不下去了,有气无力道:“哥,你是没有看见我吗?”
阿柱站在侍卫身边,抱胸看着哥哥,他只顾着和周姐姐说话,根本没想起自己这个弟弟来。
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弟弟啊。
李粟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蹙眉严肃道:“你身边的侍女呢,送阿柱回去休息,别乱跑。”
说吧,李粟便带着周宓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