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殿下眼里,什么才是大事?”周宓问道。
李粟道:“三娘的事情才是大事。”
“殿下真会哄人。”
周宓心中的堤坝已经李粟用甜言蜜语造成的巨浪掀翻,对不起爹,女儿不孝,他实在太会哄人了,我实在扛不住啊!
李粟整理着周宓的鬓发,总有一日周宓会知道,他没有哄她。
他已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大夏一次了,这一次,周宓更重要。
马车接着往前走,周宓发现自己的位置越来越拥挤,李粟那边越来越空,周宓被挤得没地方坐了。
周宓道:“殿下,您想坐到我身上吗?”
两人已经挨在一起。
李粟看着周宓的目光意味深长。
真是年少不知事,天真,这种话也敢当着男人的面说出来,她知道自己说的那是什么话吗。
坐在她身上?
李粟迟早会的。
李粟扶着周宓的腰,让她紧紧挨着自己坐下。
“那你可是太瘦了,得吃一些,养的白白胖胖,不然到时候撑不住我。”李粟道。
周宓觉得李粟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但哪里奇怪,她又不明白,只是觉得很迷惑。
“殿下说什么呢,您这么高,我倒是只怕要叫您压成一张画。”周宓道。
李粟知道她不明白,也不再逗弄周宓,她日后就知道了。
周宓索性靠在李粟肩膀上,打起了呵欠。
李粟道:“先别睡,这几日写信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
周宓闭着眼睛不动了,假装睡觉。
李粟又道:“叫你给我写信,这几日都敷衍我,写得乱七八糟的,是不是听说了方家的事情,在家里头吃醋?”
周宓不想承认。
她不光是吃醋,她还仔细地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想了很多事情,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如何在宫墙内活到九十九,成为大夏皇宫最尊贵的女人。
李粟道:“我信里都写清楚了,你不看,自己在家里胡思乱想,下回还敢不敢,知道错了吗?”
周宓闭着眼睛:“殿下说的对,我知道错了。”
“那你该唤我什么?”李粟道。
周宓又不说话了。
殿下殿下地叫,一点都不亲近,李粟觉得周宓叫声哥哥总行吧。
周宓靠在李粟肩头,发愁地想,非要喊那两个字吗,也太早了吧。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他可真会难为人。
周宓的嘴像是被糊住了一样,好一会都不说话。
李粟也不着急,一手扶着她,担心她坐不稳摔了。
就这么安静许久,周宓已经真的开始犯困,人都迷糊了。
马车忽然狠狠颠簸了一下,周宓猛地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
李粟道:“是不是昨晚上睡得晚,做什么去了?”
周宓做什么去了,她只是想到要见方家的姑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罢了。
李粟让她躺到自己腿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周宓确实困了,但躺在李粟腿上,她实在很不好意思。
李粟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周宓又打了呵欠,闭着眼睛睡觉了。
睡着就不尴尬了。
李粟看周宓睡在自己腿上,心中像是被填满了,他一路上护着周宓,让她睡了个安稳觉。
直到随园门口,李粟轻轻晃着周宓,叫她起来。
周宓睡得糊里糊涂的,扶着李粟的手撑起身子。
“夫君”周宓含混地喊道。
李粟险些没扶住周宓,惊道:“你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