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随园吃饭了,殿下请我。”周宓道。
“为了顿饭就连哥哥都不要了?”周放又道。
周宓从自己手边的针线篮子里拿出一个香囊,道:“三哥看这个。”
那是个梅花香囊,本来是给李粟的,但当时绣到一半,李粟就送了其他花样子。
周宓不想绣到一半就不管了,便绣好了放起来。
“梅花,三哥最喜欢了。”周宓压下心虚,笑着说道。
“这是给我做的,还是从手指缝里漏给我的?”周放笑着问。
周宓理不直气也壮,小声说道:“三哥,殿下他可俗气了,他不喜欢这些,他就喜欢什么比翼鸟连理枝,那些个情情爱爱的,特别俗。”
周放还是个没有心上人的纯情少年,并不理解李粟的俗气。
“那是挺俗的,”周放道,“一个可不行,你多给我做几个,我看看你在绣什么?”
周宓正在绣帕子,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小黑猫。
周放对这个不感兴趣,拿着香囊,道:“昨儿还是梁王世子将七殿下带回去的,七殿下脸色不好,特别生气。”
周宓这才想起来,说道:“七殿下身体不好,脸色这才不好的。”
“我看人家就是觉得你抢走他哥哥,这才生气的,小孩子的心思可不好猜。”周放总担心自家姐妹们嫁到旁人家里受委屈。
他年纪最小,操心最多。
李粟正在亲手端着药,坐在他的铁柱弟弟旁边。
阿柱每天喝药的时候脾气最大,特别难哄。
李粟从前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昨天把弟弟忘在马场,这个罪过实在太大。
李粟道:“阿柱,吃药了。”
阿柱道:“我不吃。”
“吃什么药,哥哥去随园吃香喝辣,我能在马场辛辛苦苦等着哥哥,还是二堂哥把我送回来的,我不吃。”
李粟对弟弟倒是多了几分耐心,说道:“前两天,有人给我送来一匹小母马,是大宛马,浑身雪白,眉间有一抹红色,等再大些,不比我的马差,阿柱不吃药,也不知道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身子不好,就不能骑马,那这匹马我该送给谁。”
阿柱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差点把李粟手里的汤药掀翻:“什么马,我要看,我今年已经好多了,太医还要我多动弹,不要总躺在床上。”
“兄长,哥,哥哥!”阿柱拿过碗,一口气灌下去,然后拽着李粟的袖子。
李粟摸摸他的头,叫侍女给他换了一件衣服,带他出去。
太子和太子妃听说两个儿子去看马,都有些意外。
太子妃还在为方家的事情生气,方家可是给了她好大一个没脸。
太子有些担心儿子,说道:“最近大郎的性子沉稳了些。”
太子妃道:“能不沉稳吗,赵家那样毒的算计,他再不沉稳,如何担负得起大任。”
一个赵家,一个方家,怎么给儿子挑些靠谱的身边人就那么难。
太子妃头疼死了。
太子看她这样,好生安慰了她几句。
李粟顺利哄好弟弟,这才回了书房去办正事。
至于他的第一件正事,那就是给周宓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