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嬷嬷这是先入为主了。
她和胡皇后都听说周宓因为李粟卧病在床的事情,总觉得周宓这个小姑娘情深。
一行人到了皇后宫中,周宓也松了口气。
李粟在信里说过,胡皇后挺喜欢她的。
因为周家家庭和睦,周宓父母恩爱,而且曾经拒绝过东宫让她当侧妃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周宓喜欢李粟,胡皇后就喜欢她。
这个理由,倒是叫周宓觉得奇怪。
喜欢李粟的小姑娘多了,家庭和睦的也多着呢。
何况他们家也不是不爱慕权势,只是不会去争自己得不到的权势罢了。
胡皇后看见孙儿带着人进来,先开口道:“人呢,快过来我瞧瞧。”
周宓向胡皇后和太子妃行礼,规规矩矩地说道:“拜见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
“免礼,坐下吧,”胡皇后说道,“你可是身子骨不大好?”
胡皇后忽然想起来,李粟说这孩子总要请郎中,她上回忘记问李粟了,今天正好得问一问,要是身体不好,那要趁早吃药。
周宓忙回道:“回皇后娘娘,我身子很好。”
他们周家人身体都很好,连周老夫人等闲都是不生病的。
也就是知道父亲拒绝了东宫那件事情后,周宓太过伤心,在床上躺了几天。
不过那也是心病,不是身体不好。
“那大郎怎么说你总要请郎中?”胡皇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周宓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难道要说她是觉得自己疯了,想看郎中吗?
胡皇后见她神色有异,便去看李粟。
李粟回道:“祖母,三姑娘总觉得自己这段日子是黄粱一梦,因此想看郎中。”
胡皇后恍然:“我想起来了,那日宣旨的时候就有这事儿,倒是我忘记了。”
周宓心说您赶紧忘记吧。
李粟也是,说这个干什么,平白叫她尴尬。
周宓只能说道:“是,当日的圣旨,我们一家人都非常震惊,确实是没想到。”
胡皇后脸上笑出几道褶子来,她的笑声也很有感染力,好似能过穿过整个宫殿,有一股生气。
胡皇后道:“不是做梦,就是真的,你们两个人的婚事,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了。”
周宓到腊月才及笄,这婚事也本该到明年再说,不过皇帝是真的身体不好,胡皇后担心皇帝哪天忽然死了,耽误她抱曾孙,早去催了钦天监,叫他们动作快些,省得夜长梦多。
太子妃看着周宓,还是觉得这姑娘有些小家子气,胆子不够。
周宓听到婚事,便低下头,脸上带着笑意,偷偷看了李粟一眼。
太子妃见她如此,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胡皇后道:“你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光明正大地去看就好。”
周宓当即脸红,甚至不知所措。
私底下亲近那是私底下的事情,被长辈调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李粟道:“祖母,您别这样说。”
胡皇后十分随意:“我年少的时候,就是光明正大地看我的心上人的”
傅嬷嬷立刻提醒:“娘娘!”
胡皇后自知失言,连忙端着茶杯遮掩。
周宓想起李粟在信里说胡皇后性情随意豁达,却没有想到这位娘娘竟然这样不稳重,说起自己心上人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不像在宫里,胡皇后根本不像个皇后,她跟家里头和和气气的长辈根本没什么不一样。
至少周宓信里,一国之母不该是这样的。
难道李粟私底下那样的性子,就是像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