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今日若是叫王家的下了脸面,太子妃是一定要叫她说话的,不过她很会扯大旗,只拿着规矩两个字,就叫敢说闲话的都闭嘴了。
这一点,太子妃是满意的。
李粟忽然说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若有心,就是容不下旁人,既然要嫁给我,那些心思,是得收一收,不然看着其他女子,难免要因爱生妒。”
爱和妒是双生姐妹,爱在明面上,妒就藏在阴影中。
瞧着心上人和其他人和和美美,相处甚欢,但凡是个人,她就忍不下去。
太子妃瞧瞧自家儿子,道:“没有她爱慕你,还有其他女子爱慕你,我儿这样好,皇城里的姑娘,谁不喜欢你。”
虽说儿子说的很有道理,周宓也有分寸,但周宓就是分寸太足,今日直接将规矩放在了明面上。
李粟神色淡淡,只道:“那就不必了,我情愿太平些,不必她们爱慕我,省得这个下毒,那个谋算,连带着我,都成了她们谋算的工具,麻烦得很。”
太子妃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李粟明白,他母亲,在他的事情上,和男人是一样的想法。
她希望有一群女菩萨,围着李粟,只一心爱慕他,不要生事。
所以李粟不和她讲道理,只说实情。
阿柱听着母亲和哥哥说话,看他们都安静下来,说道:“那雯表姐呢,雯表姐是不是喜欢哥哥?”
“那表姐日后也要谋算兄长?”
李粟不等太子妃说话,先道:“舅舅说了,你雯表姐性情和顺,不会做出越矩之事。”
“那雯表姐就是不喜欢你了。”阿柱恍然。
太子妃心里亲近常雯,不想听到这样的话,道:“小孩子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快回屋里休息。”
阿柱道:“我怎么不知道了,我就是听你们说的嘛。”
“表姐不会越矩,那就是不喜欢兄长,不喜欢还要给兄长当侧妃,那就是为了兄长的身份,我说的对吧。”
李粟心中暗暗称赞一声“好弟弟”,会说话就多说两句。
回头要将这些个堂弟表弟全都捋一遍,再挑几个聪明的出来。
李粟觉得,最好能让常家知难而退,收了心思,日后还做亲戚,不要牵扯进来太多。
李粟道:“母亲别生气,童言无忌。”
太子妃心说什么童言无忌,这不就是实情吗。
嫁人,若不是喜欢,那就是图身份,常雯这孩子看着是老老实实的,别是私底下也存着别的心思。
别到时候到了东宫,明面上好好的,私底下却要仗着亲表妹的身份,折腾出些事情来。
太子妃她有位高的人常有的毛病,那就是疑心病。
可她绝不会疑心到自己儿子身上,这会儿只觉得这些年轻姑娘们,没一个有真心的。
好不容易有个周宓吧。
现在周宓成了正室,正室的责任总要重些,不能感情用事。
太子妃坐下喝了杯茶,说道:“真是麻烦,赵家这事儿没出之前,我谁家姑娘都没打听过,如今要想了解,实在是看不清楚。”
李粟安慰她道:“凡事都不必着急,母亲就是太心急了,不若先将此事放下,毕竟朝中大案还未结束,再牵扯进母亲看中的人家,实在不好。”
太子妃揉揉眉心,阿柱又道:“那雯表姐呢?”
李粟不动声色地提议道:“叫她屈居人下,实在委屈,母亲不如劝劝舅舅,想来舅舅也不是为了好处才想将雯表妹许给我的。”
太子妃道:“先不提此事。”
她还是属意自家侄女的,至于好处,谁不想要。
李粟也不多劝,安置好阿柱,又送太子妃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