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想了想:“这倒是不用,不能太劳民伤财。”
两人围着女儿的嫁妆讨论起来,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
最后周宓说道:“最要紧的还是要找个好郎君。”
李粟的目光离开周宓,放在了周宓身后不远处。
那是常雯,她离得不远,是从两个人开始说起女儿的事情的时候来的。
常雯的脸色已经惨白,她知道李粟早就看见她了,可李粟没有停下跟她说话,继续和周宓说事。
常雯知道,那些话,都是李粟要她听到的。
李粟之前不大明白,常家为什么突然要把常雯许给他,后来一查,才知道常雯竟然喜欢他。
那这事情就简单了,让常雯自己知难而退,才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她执迷不悟,那李粟自然有其他手段等着。
周宓顺着李粟的的目光扭过头,看见了常雯。
常雯脸色不太好,周宓行礼,问道:“常姑娘是不是病了?”
常雯实在不想在周宓面前哭,那样就太丢脸了,她赶紧回礼,说道:“是,最近天儿热,我身体不太好。”
常雯想着刚刚李粟那温柔的模样,只觉得又心痛又意外。
她一直以为表兄只是因为婚约,才和周家客气,结果李粟在和周宓商量女儿的事情。
她以为李粟心中只有家国天下,不会将任何一个女子放在眼中,结果今日她看见,李粟心里是有周宓的。
为什么?
她以为自己是知道表兄的,可她竟然错了。
周宓道:“那可要尽早看郎中,别耽搁了。”
常雯低声说了句“谢谢”。
周宓准备去看看宋芝来了没有,和她去玩。
常雯又看向李粟,喊了声表兄。
李粟颔首,没说什么。
周宓道:“殿下,我去找宋姐姐玩儿?”
李粟道:“在这儿等我,我有几句话要常雯说。”
周宓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既然说让周宓留下,周宓自然在旁边等着。
常雯的脸更白了,她咬着嘴唇,实在觉得难堪。
李粟要与她说什么?为什么还要周宓留在这里?
难道要叫她日后侍奉周宓?
若是李粟心里没有任何人,那常雯可以向周宓低头,但李粟心里有周宓,常雯便有万般的不甘。
李粟看她快哭了,才道:“去和我母亲说,你不想入东宫。”
这话很是无情,常雯已经哭了。
周宓没想到李粟竟然说得这样直白,下意识去拽他的袖子,不委婉一点吗?
李粟依旧无情:“日后你入东宫,日日看我与三娘夫妻恩爱,天长日久,必定心中不甘,不甘,便要惹出风浪来。”
“我不喜欢后宅不宁,日后只会敬重周宓一人,不会将其他女子放在眼中,不管是谁家的女子,都越不过周宓,你我自幼相识,我今日好意劝你一句。”
“常雯,你不傻,该知道怎么选自己的路。”
常雯听着这些话,都要站不住了,好一会才道:“若我不听劝呢?”
李粟道:“你不听劝,日后自然有几十年的孤寂等着你,你会看着我和周宓白头。”
常雯不听劝,李粟自然有其他办法,不过李粟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诛心。
常雯绷不住,已经哭了。
李粟道:“言尽于此。”
说罢,他带着周宓一起离开。
周宓回头看了常雯好几眼,但她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