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粟是无论如何想不到这种事情的,别说爹娘有没有吃饭了,爹娘不高兴,他都不一定能看出来。
听了这话,周宓那些感怀全都不见了,站在原地笑起来。
“哪里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那生了孩子好好教导,等他长大了,不要作奸犯科就好,你说是吧。”周宓说道。
李粟是因着婚事背地里悄悄忤逆太子妃,周宓觉得自己的儿子以后想娶谁,他们俩应该不会管得太多。
李粟点头:“是得好好教导。”
寻常孩子作奸犯科,最多连累一个家族,他们俩的儿子作奸犯科,那可是要亡国的。
两人最近总围着孩子说话,周宓本来说起孩子还很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习惯了。
她也看出来了,李粟好似很想要个孩子,最好还是个姑娘。
那能怎么办,当然是生一个了。
不过周宓也有点奇怪,一般这个岁数的男子,都是奔着找个好前途去的,应该对孩子没什么兴趣,甚至会觉得孩子烦人。
李粟倒像个盼着享受天伦之乐的爷爷辈的人,特别想儿孙绕膝。
周宓心想大概是各有各的爱好吧。
常雯看着二人离开,眼泪还在往下淌。
侍女们刚才没有过来,道:“二姑娘,是不是周家姑娘折辱于您了,您别哭,她若是不讲道理,咱们去找她理论!”
周宓要是真做了什么,那倒是好了。
可让她伤心的是李粟。
李粟说话实在是太诛心了,真的是一点点希望都没有给她。
常雯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李粟亲手给摘出来了。
“是殿下,”常雯带着哭腔,“他叫我不要嫁给他。”
侍女道:“这是为何,您和殿下可是亲表兄妹,殿下怎么这样说?”
常雯哭,侍女也跟着她哭,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
常雯道:“我不舒服,回府吧。”
她真的太心痛了,按着表兄的说法,因为自己喜欢他,会闹的后宅不宁,所以才不许她入东宫吗?
那她不要喜欢他了!
常雯也是傲气的,李粟都用刀子捅她的心窝了,她要是再凑过去,岂不是脸面都要丢尽了。
常雯实在不能忍受!
几个侍女都劝不住,常雯已经快步离开了。
周宓听说常雯哭着回去了,玩笑道:“殿下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李粟道:“自有旁人将她当做香当作玉,难道三娘还想让我联系她不成?”
周宓道:“那可不行,我说玩笑话,殿下怜惜我一人就好。”
说完,周宓暗骂自己,完了,越来越没脸没皮了,这话都能说出来。
李粟笑道:“谨遵您的意思。”
周宓这回不说话了。
两人在湖边的柳树下散步,慢腾腾地往前走。
风从湖面吹来,带来些许凉意。
李粟走在周宓身后,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画舫上,李麦瞧见宋芾,问道:“我大堂兄呢?”
李麦还等着李粟过来给他送一份厚礼呢,怎么都这会儿了,人还没影儿,从宫里到西城,有这么远吗?
宋芾道:“肯定和周三姑娘在一块呢,俩人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宋芾才不想去找李粟。
李粟如今心思都放在周宓身上,早就将他们这些兄弟忘得干干净净了。
李麦打发人去找,说道:“和大堂嫂一起呢,那也不能耽误喝酒啊。”
见见就好了,再说不到半个月就要成亲了,以后睡一个屋,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现在凑一起干什么。
“快将大殿下找过来!”李麦高声说道。